張慧心認得這個服務生,這是警察,一見到他,張慧心全身僵硬。
服務生緊接著以只能讓張慧心聽到的音量說:“一個人去洗手間,放心,我們都在那。”
張慧心聽得清楚,心跳加速,彷彿她要去的不是洗手間,而是鬼門關。但是如果不去,就要永遠承受著一枚定時炸彈的威脅,去了,才能讓警察幫助自己拆彈解除威脅。所以這趟鬼門關,她必須去。
張慧心無心吃麵,起身說要去洗手間,一旁的女生馬上說她也要去。張慧心無法拒絕,只好跟女同學一起出了包間。
沒走幾步,一個女服務員便湊過來,拉走了張慧心旁邊的女生,女生剛想要提問,張慧心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女警對那名女同學解釋去了,剩張慧心一人獨自往洗手間走。這一路,身邊好多熟悉面孔,張慧心知道,這些都是警察。她的步伐越加堅定。
走到洗手間門口,張慧心沒看到什麼人,便進了女洗手間,她進去後並沒有如廁,而是面對著另一名女警,女警對她點頭,輕聲說:“放心。”
等了一分鐘,張慧心推門出去,來到洗手池旁邊準備洗手。
“嗨,好久不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張慧心抬頭一看,一個年輕的大男孩從男洗手間出來,也要過來洗手。
“是你?”張慧心一眼便認出了對方,“你是,你是那個滕昱?”
“呦,你記性還不錯嘛。”滕昱走到張慧心旁邊,彎腰洗手。
張慧心偷眼去看身後,女洗手間的門開啟了一個小縫隙,裡面的女警正在密切關注,洗手間門前來往的也都是警察。
“你怎麼會在這裡?”張慧心沒什麼戒心,還算輕鬆地問。
“我也來吃飯啊。”滕昱洗完了手,也不走,慢慢悠悠地烘乾。
“你快走吧。”張慧心催促。
易文翰透過張慧心身上的竊聽器聽到這段對話,疑竇叢生,張慧心面對滕昱居然沒有多少恐懼,還催促對方快走,這是什麼意思?
“別呀,老相識了,這麼有緣碰見,不得聊兩句?”滕昱索性靠在牆上,如果張慧心要走,就得從他旁邊過去,他想要攔住她非常容易。
“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你跟你那兩個混混兄弟可是把我害慘了,就因為你們信口胡說,賀語秋的媽媽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我,我這幾年過得有多膽戰心驚你知道嗎?”張慧心似乎徹底忘記了恐懼,一心傾訴委屈和憤怒。
吉時也聽到了張慧心的話,驚異不已,難道這時候,張慧心還想著自己的名譽,專門說這些話給警察聽?她難道不知道滕昱就是來要她命的兇手嗎?還是說,她把恐懼掩藏得太好了?
可是,張慧心這麼做有什麼必要呢?她該知道,等到滕昱落網,還會再次指證當年是受到她的指使,此時表清白一點用沒有。
“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滕昱開口了,“如果說這世界上有誰能夠確保你是清白的,那麼也就只有我們三個了。”
“那你還廢話什麼?”張慧心說完,警惕地朝四周望望,“你快走吧,別耽誤事兒。”
這句話驚了所有在附近埋伏的警察,還有車裡的易文翰等人。
吉時驚訝地叫道:“滕昱承認了張慧心的清白,張慧心也能確信滕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所以她能夠肯定滕昱不是兇手?”
易文翰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難道張慧心真的是清白的?難道滕昱真的不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