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婧家裡,吳婧父親早逝,母親跟他們三口一起生活,幫著照看孩子。”
“徐勇住院期間,吳婧有沒有帶徐天真去醫院?”吉時又問。
“沒有,孩子一直在家,由姥姥照看,只有吳婧一個人守在醫院。”
吉時不再說話,臉上的表情越加凝重。
易文翰注意到吉時的變化,便跟王支書告辭,急著拉吉時出去交換資訊。
“交換什麼資訊?”吉時呆愣愣地問。
易文翰瞭然地說:“反悔了?看來你果真是在懷疑徐天真。你想保護你的學生,哪怕她很可能是殺人兇手。”
吉時馬上變了臉色,“徐天真當年才6歲!”
“6歲孩子也是具備殺傷力的,”易文翰無所謂地說,“你越是替她隱瞞就代表你越是替她心虛。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我也沒打算靠你一個老師幫忙破案。”
“你打算怎麼做?”吉時緊張地問。
“我打算怎麼做為什麼要跟你報備?”易文翰說完,招手示意高朗一起離去。
吉時內心煩亂,一時間不知如何抉擇,渾渾噩噩朝客運站的方向走。
客運站候車大廳裡的嘈雜彷彿來自另一個空間,吉時把自己隔絕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他已經有了推測,但是他不願去證實,他擔心事實真如自己所料,他不想面對那樣的真相。
“他還是個孩子啊!”一個女人尖利的叫喊聲鑽入耳朵,把吉時拉回嘈雜的現實。
“拍一下怎麼了?我兒子才8歲,把照片刪了不就行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把8歲的男孩護在身後,面對一個20歲出頭的女孩叫囂。
年輕女孩漲紅著臉,張著嘴巴卻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
“就是啊,算了吧,孩子才8歲,懂啥啊,就是個惡作劇。”旁人也跟著勸說,想要讓女孩息事寧人。
“對啊,你還想咋的啊,還能告一個8歲孩子性騷擾?讓8歲孩子蹲監獄啊?”又一個圍觀者勸說,“你再追究下去,大家只會覺得你內心骯髒。”
母親因為有了看客的聲援更加囂張,“就是,都是女人,一樣的構造,你裙子裡又不是真空,拍一下能怎樣?你咋就那麼金貴?再說了,我兒子這麼小,根本什麼都不懂,你沒完沒了的,你心裡更髒!”
女孩已經哭了,低著頭,不敢再抬眼,彷彿她才是那個大庭廣眾下犯錯的人。
吉時幾乎是本能地走過去,站到女孩身邊,遞上一張紙巾,儘量響亮地說:“你沒錯,不用羞愧,真正該羞愧的人是他們。夏蟲語冰,多說無益。”
女孩不敢置信地抬頭望向吉時。
吉時衝女孩微笑,然後坦然望向那對兒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