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紅日升起,溼冷盡退,燥熱來襲,女子懷中的嬰孩再次哭鬧起來。
女子顧不上羞澀轉過身,撩起上衣給孩子喂起奶來。
說來也是命硬,昨夜狂風暴雨,大浪滔天,連客輪都傾覆了,女子以及她懷中的嬰兒卻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羅開伸頭對著海水照了照,水中倒映著一副熟悉的面容,是他自己,嚴格來說他上一世中年時期的相貌一模一樣。
他如今終於確信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宇宙會有很多個備份,或許正如那些天神佛陀所說,宇宙備份足有三千個之多,是為三千大千世界,每一個世界都有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地球,一模一樣的你。
但是不同世界的你命運發展軌跡卻並不一樣,不止是個人,包括世界的演化也不一樣,或者說不同世界的時空本就不一樣。
有的世界地球或許還處於原始社會,有的則進化出了高度發達的文明,但社會的本質向來是盛極必衰,越是發達,距離毀滅與崩潰也就不遠了,然後接著下一個輪迴,無始無終。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在一個又一個輪迴之中,總有一些異乎尋常者脫穎而出,成神入聖,甚至超越自我與世界,成為秩序創造與維護者中的一員。
這個世界的自己似乎很是普通,與大部分人到中年的普通人一樣,大腹便便,鬢生華髮,體質弱的令人髮指。
女子已經喂完奶,側頭看了她昨夜救上來的這個陌生人一眼,開口道:“我叫謝文芳,你叫什麼?”
羅開回過神來,伸手在身上摸了下,口袋裡的東西早已被水浸透,連一點身份證明都沒有,只能仍按照本來的名字,道:“我叫羅開。”
女子又問道:“你是哪裡人?”
“江浙。”
兩人簡單的聊了會天,羅開算是大概的知道了這個世界,與前世的地球一模一樣,包括國家,行政區域等,有著較為發達的科技文明,按照公元歷,如今處於公元2090年,與他前一世所處的時空也不過才幾十年的誤差。
兩人都又累又渴,不一會都沒力氣說話,各自靠在船頭髮呆,謝文芳自然是滿心擔憂,雖然客輪在發生傾覆的第一時間就發出了求救訊號,但這裡屬於外海,昨晚又狂風暴雨,他們的救生艇早不知道被吹到了哪裡。
羅開倒不怎麼擔憂生存問題,或者說他對這個身體還沒什麼歸屬感,生的時候意識完全被禁錮在身體裡,若是死了或許意識就能脫離,迴歸到原來的世界。
又過了半日,臨近中午,太陽火辣辣的曬的人面板生疼,謝文芳懷裡的孩子再次嚎哭起來,小孩子身體脆弱,雖然熬過了昨夜,但在日曬雨淋之下,發起了燒。
謝文芳自然是愈發著急,伸頭張望了一會,抓起脖子上的口哨再次吹了起來,盼望著有人能聽到。
若是在原來的世界,別說感冒發燒,哪怕是身體沒了,羅開也能在短時間內保證魂魄不消散,但在這個世界卻與凡人沒有任何區別。
他也沒有什麼辦法,思索片刻,朝著女子道:“可以讓我看看孩子嗎?”
謝文芳猶豫了下,他們剛剛落難,還不至於心生惡意,把孩子遞了過來。
羅開小心翼翼的接過,笨拙的伸手在孩子身上摸索起來,雖然神力盡喪,但是知識和智慧卻是深深的儲存在記憶裡。
他深悉人類構造,包括人體中那神秘的穴位體系,脈輪體系也有了解,知道一些激發身體潛能的辦法。
他小心的在嬰孩的胸腹部位輕按著,同時口中唸誦起了摩柯無量真經,這種大乘真經本無具體的形象、腔調,它是一種激發人潛意識的辦法,具體腔調如何全看當前修行者的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