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羅開抬起頭看向關閉的鐵門,眼神從迷茫轉向驚異,因為他竟然聽懂了駝背獄卒的話!看來如他所想,自己正在與這個身體的靈魂融合,只是腦海中的記憶一片絮亂,彷彿得了精神分裂症一般,難以自清。
在他見過的幾名獄卒裡,刀疤臉獄卒最為兇狠,駝背獄卒一直沉默寡言,從未聽他開口說過話,他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
這個身體的恢復能力遠超羅開的想象,在似睡未醒之時他甚至感到肺部麻癢難當,朦朦朧朧間似乎是受創細胞在不斷的分裂增生,除了剛開始兩天經常咳血外,後面竟然慢慢的好了,驚異的同時不禁又萌生了希望。
本來以為必死的傷勢逐漸開始痊癒,但他卻必須裝成快死的樣子,連每天的食物都佯裝爬不過去,同時心底更加急躁,那刀疤臉獄卒明顯是要讓他早點死,他不能坐以待斃!
這一天深夜,羅開皺著眉頭摸索著面前堅硬的花崗岩地基,只要穿過這堵石牆應該就可以逃出去了,但他只有一個鐵錐根本無法破開堅硬的石壁,而且鐵錐敲擊在巖壁上的聲音太大,現在只有繞過它或者繼續往下挖。
“吱吱。”
大灰鼠又拖著一尾鹹魚從地道一側的鼠洞裡鑽了出來,邀功似的朝他低聲吱吱個不停。
羅開伸手撫下大灰鼠光滑的皮毛,輕聲道:“大灰,你說我該怎麼辦……是改道還是繼續往下挖?”
長時間的不說話已經使的他嗓音嘶啞,在這寂靜的地道里顯得十分響亮,嚇的他急忙壓低了聲音。
大灰鼠明顯聽不懂他說什麼,在他手指上輕蹭著,似乎想讓他幫忙撓癢。
羅開撓了撓它的小肚皮,開始往下挖。
接下來的幾天,羅開白天時裝作一副快死的模樣,晚上就竭盡全力挖掘通道,不出所料,部分地道出現了小規模的塌方,幸好影響並不大。
那名刀疤臉獄卒每天都會透過鐵門上的小視窗看他一眼,似乎在等待他的死亡,然後將屍體拖走。
時間越來越緊迫,如果讓獄卒發現他依然活蹦亂跳,肯定會變本加厲的折磨他。
這一天牢房外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隱約間有呼和聲傳來:“新任典獄長大人查房,都他媽給我精神點!”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羅開的牢房門口停了下,似乎在觀察他,隔了一會腳步聲再次響起,漸漸遠去。
晚上羅開繼續努力挖掘,現在土質發生了變化,開始出現了很多小石子,大大的增加了挖掘的難度,而且他的鐵錐已經被磨成了一根粗針,無奈只能換成鋒銳的石塊進行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