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上官玉燕站在皇城的城門上,看著天空不停綻放的美麗煙火,心裡卻是冷到了冰點。寧威遠黑衣金冠傲然獨立,一如自己初見他的樣子,英俊威嚴如天上的神靈。
可就是自己與他比肩而立的時候,他的心依然離自己如此遙遠。時間依然無法讓他忘卻那個女人。那個蘭貴人只是有三分像那個賤人,已經被他寵上了天。
滿心憤恨的上官玉燕,冷冷地看著城門樓下歡樂的人群,滿天豔麗的煙花,在她的眼裡也失去了顏色。
上官家族為寧家奪取天下建立了汗馬功勞,如果沒有自己父親,宰相上官大石的鼎力相助,寧家哪有那麼容易問鼎天下?
昨日,那個蘭貴人來請安的時候,得意洋洋地說皇上送的燈如何如何的好,自己當晚就派人毒死她養的波斯貓,扔到了她的床下。
蘭貴人歇斯底里的樣子真好笑,這一點就受不了?想當初戰蘭若那個曾經的前朝公主又怎樣,寧威遠遠征漠北,自己還不是將她當眾脫褲子打了板子?
上官玉燕冷笑著看著,皇宮那一眼看不到頭的樓閣。其實也是滿好笑的,滿宮的女人像打了雞血似的往死裡掐架,皇帝心裡的女人卻是個死人。
皇宮這樣的地方,你想活著,大不易。
千燈節家宴後,寧威遠回到了勤政殿,經過那個小小偏殿的門口,他忍不住又走了進去。
他在千燈節的時候,曾經給蘭若親手做過一盞兔子燈。自己還記得蘭若看到似乎是個兔子的燈籠時,楞住了。
寧威遠大囧,吞吞吐吐地說這是盞兔子燈,蘭若大笑了起來,湊到自己耳邊說,“我很喜歡!雖然它看上去更像個狗狗!”
寧威遠坐到了床上,他知道這裡所有的東西,只要是蘭若用過的,宮裡都拿去燒掉了,但他依然喜歡坐在這裡。
今夜的月亮很圓很大,月光直接照到了蘭若的床頭,寧威遠漫無目的地打量著緊靠著床的那面牆。
他的手指在牆面上滑過,蘭若也曾經摸過這個地方嗎?看著比別的地方光滑些。
他的手指甲卡在了一個縫隙。他愣住了,試了試,他抽出了一塊活動的磚頭。
裡面似乎有個布包,他好奇地拿了出來,手有點抖。
他不明就裡地看著,這小小的布片似乎是個小孩的肚兜,肚兜的右下方繡了一從花。
他將那個布片湊到了眼前,繡花繡的並不好,針腳歪歪扭扭,只是那從花的中心還繡了字,“遠”!
他終於看明白,那從花是戰家的族徽,無憂花!他呆呆地坐在了那裡,如雷轟頂。
今夜,皇帝在那間偏殿的時間格外的久,總管太監李立心裡很是不安。他大著膽子走進了那間偏殿,寧威遠正閉目盤腿坐在那張床上。
“陛下,夜深了,還請早些安歇,龍體要緊!”
寧威遠猛地睜開了眼睛,雙目如電,嚇的李立打了個寒戰。“你還不打算說嗎?”
“說什麼?”李立臉色慘白。
“真相!”寧威遠的語氣中帶著怒氣。“你自己拿去看看!”
李立顫抖著手,接過了那個布片,他看了一眼,臉色立刻變了。
“皇上!”李立不停地叩頭。
“說吧,背叛總要讓叛徒親口說出來,才來的刻骨銘心!”寧威遠淡漠地說道。
李立咚咚地叩頭,磕的滿面鮮血,“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沒有護得公主安全,奴才早該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