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晨昏定省和綿延子嗣有什麼關係?”
陳氏沒想到嗣音會嗆她,心裡暗道,倒是個伶牙俐齒的,笑呵呵的說,
“餘國公府怎麼說也是大家,餘家長孫怎麼都不能由一個不乾淨的人生出來,每日的晨昏定省就是為了這個。”
餘令微眯著眼,上前一步,“陳氏,說話可要動腦子,看清楚你眼前的是誰。”
這可是公主,段定乾雖然不在意,可是是幾個皇子捧在手心上的,要是真要治罪,一個婦道人家,殺了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他餘國公還能為了一個女人和聖上鬧翻?
陳氏心裡想的是,餘令生來就很倔強,長孫不能從嗣音的肚子裡孕育,餘令近期也肯定不會再取,那麼只要她的兒子動作快點,長孫就一定是她的親親兒媳生出來的,這樣餘國公府的半壁家業,她就抓住了一半。
嗣音在深宮長大,女子的心胸也就那麼大,即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也會稍微有些偏頗,何況是這麼一個俗氣至極的人,她心裡想的什麼,嗣音可都知道。
“婆母啊,我要是不能為餘家開枝散葉,還有其他人,婆母不用太過著急。我的幾個哥哥也不著急,餘令也不著急,所以,婆母多慮了。不論多久,嫡長孫只會在令院出生,世襲爵位也只會是令院的人。”
“公主就這麼確信?”
嗣音一笑,
“怎麼?婆母不信?我記得凜朝一向立嫡立賢,二公子花名在外,也算不上閒德吧!”
陳氏一揚頭,
“公主,究竟是我在訓誡你還是你在訓誡我?你以下犯上,目無尊長,該當何罪?”
嗣音覺得,她是時候要服軟了,於是她學著陳氏的樣子,輕輕的靠著餘令,用自己無辜的眼神望向餘令,
“餘令,婆母說我以下犯上啊!是我錯了嘛?可是,本來我說的不是很有道理嘛?婆母說不過我,就要治我的罪了嗎?這麼瞧著,婆母似乎不怎麼樣啊!父親大人的眼光也不好。”
餘令憋著笑,輕輕的拍了拍嗣音的後背,
“乖,沒事,那一位是餘國公府的主母,若是受了委屈,我也護不住你,不如這樣你即刻啟程,前去東宮,太子殿下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有太子殿下給嗣音撐腰,一定使得娘子得失公允。”
噁心不死她,把太子殿下搬出來,要殺要剮可就是天意了。
餘丁甫閉了閉眼,
“滾!餘令,有多遠給我滾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