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有一位白衣公子從房樑上翻飛而下,衣衫旋轉成花,腳尖輕點落地,一襲白衣勝雪,墨髮及腰,羽冠半束,一雙桃花眼,盯得人心陶醉,春心蕩漾,手上拿一把紙摺扇,附庸風雅,
司長薄光聽聲音就知道是他,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就說,
“三殿下什麼時候有學會做樑上君子了,你這一襲白衣,是怕黑夜裡不夠招搖麼?”
流汌看見是三殿下,識相的退了出來,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夠不夠招搖的我不知道,不過,能不能招搖可是我說了算的,我好歹也是凜朝的三殿下,雖比不上太子殿下尊貴,但還是有點分量的,這點招搖,父皇還是可以容忍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雲官惹你了?這才幾年,你就放棄她了?和她父兄的情分不要了?還是準備撕破臉了?”
司長薄懶著和他多說,沒有理他,誰知道那三殿下問個不停,
“長薄,我看告訴你,你想怎麼玩我不管,但是雲康王爺你看不能給我弄沒了,凜朝還靠他呢,我還得靠著這凜朝三殿下的名號找紅顏知己,你可別給我搞砸了!”
凜朝三殿下段書均,一個完全無心皇位,而且總是拿皇位當擋箭牌的人,是整個凜朝活的最瀟灑的人,臨淵殿下能夠為所欲為,但不可以為所欲為,段書均,一個本該受到條條框框約束的人,卻活的像太陽一般,有野蠻生機,
司長薄知道,這個人最是難纏,你不和他說清楚,他可以問到天荒地老,幸虧這個人不是敵人,不然,司長薄還真的應付不了,
“她在宮中六年,沒學會陰謀詭計,可玲瓏心思學到了不少,有點笨,但還不至於蠢,六年了,在敬虔帝京,她可以保護好自己了,流汌跟著她,也沒什麼用了,倒不如讓流汌做點其他有用的事,況且,雲褚要回京了,她應該在年下就不會是宮中的女官了,有了雲康王爺的保護,流汌就顯得多餘了。”
段書均把手上的摺扇啪的一收,
“原來你存的是這樣的心,你想讓她從皇宮脫身!”
“敬虔帝京臥虎藏龍,皇宮更是龍潭虎穴,再怎麼小心翼翼,在宮中也是危險四伏,雖然敬虔帝京也不安穩,但總比皇宮要好,伴君如伴虎,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
段書均笑笑,
“其實,我更好奇的是,你為什麼這麼為她著想?”
“你問了這麼多年,我告訴過你嗎?”
毒舌有腹黑的男人,有時候偶然的坦誠相待更能把人氣個半死。
“沒有,罷了,明明知道問不出來,本殿下還一次次的問,司長薄啊,就你最傷我的心。”
說著還假裝抽泣了一番。
心裡暗想,也不知道被司長薄保護上,是好事還是壞事,六年如一日的保護著,若說沒有什麼隱情,他可不信,可要說是有,他這雙眼睛,還暫時沒發現。
司長薄淡淡的開口,
“段書均,時候不早了,你要在這裡過夜嗎?”
完了,這就要趕人了,
“知道你要趕人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