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川抬眼,
“你還笑,若不是你忽然停下,我怎麼會撞上去!”
“明明就是你自己不看路,可還要怪我?真是隻說謊的小魚兒!”
司長薄說的寵溺,雲清川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司長薄長臂一拉,把雲清川整個人拉到自己的懷裡,禁錮住,
“在生氣嗎?生氣了也不和我說,自己一個人生悶氣?閒閒,這樣可不好!”
雲清川在他懷裡掙扎,發現掙脫不開,也就放棄了,
“生氣什麼?生什麼氣?”
司長薄長嘆一聲,說道,
“你只當我看了薛丹橘一眼,卻不知道為什麼,想問問我還又不敢開口,閒閒,對於你自己,就這麼沒有信心?還是對於我,沒有那麼相信?
我現在告訴你,你聽好了。”
司長薄的眼眸深深的看著她雲清川,在司長薄的眼眸裡倒映出雲清川的影子,她在想,這樣的男子如果深愛上一個人會是什麼樣的?
“你只看見我看了薛丹橘,卻沒有看到,我頻頻看向你的時候,你和雲郴在一起有說有笑,閒閒,雖然他是你哥哥,但我也會不開心。
我看薛丹橘,只是因為鈴鐺聲嘈雜,心中煩躁,我是先看向的你,是你沒有發現。”
雲清川的臉忽然就紅了,為自己的怯懦,為司長薄的愛意和解釋,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
“哦。”
說著推開司長薄朝馬場走去。
司長薄看著雲清川的背影沉思,她自小沒有家人在身邊,沒有人教會她怎麼愛人,怎麼被人愛,怎麼去用愛相處,她對於感情怯懦,看似拿的起放的下,其實根本就放不下,她雖然對著自己言語上多有調戲,說著要召他做夫婿,但實際上,在心裡還是一點也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或者,換一種說法,她自己是相信的,但是自小缺乏的安全感讓她很難全心全意的相信,她總是懂事的厲害,也少了許多疼愛。
而對於司長薄,祁毅說的沒錯,司長薄他愛的卑微,愛的小心翼翼,萬事萬物總想著以閒閒為先,總想著要照顧雲清川的心思,讓她覺得舒服,從來不強迫她,不替她做任何決定,不替她撐腰,他以為是自己沒有機會替她撐腰,其實不淨然,捫心自問,他也害怕自己替她撐腰之後會被無情的拒絕,那一句我自己可以,會把他的心劃得鮮血淋漓。
他也不主動去關心她,照顧她,怕她會嫌棄自己煩,殊不知這樣的舉動在雲清川看來不過就是放養,雖然表明過心跡,但關係並沒有更進一步,還是那樣帶著些生疏,距離,和衝不破的規矩。
就像雲清川會和六年沒有見過面的雲郴撒嬌打罵開玩笑,而不會和司長薄這個以後要生活一輩子的的男子有一點點的不規矩。
想著大步流星的跟上雲清川,他本來就極為霸道執拗,不過是在官場多了,添上了一副偽善的面貌和終年掛在臉上的淡笑,性子沒以前那麼衝動易怒,但本質上還是偏執的。
雲清川到了馬場,第一個看到的不是雲郴和段商羽,而是穆離朱,穆離朱跑過來,拉著雲清川的手,
“你來了,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雲清川和穆離朱不過幾次面,就好的和什麼似的,
“我還說怎麼在群賢殿沒有看到你呢,原來你早就躲到這裡來了。”
穆離朱一身勁裝,及腰的長髮像男子那樣紮成一個高馬尾,笑意盈盈的,看起來這個人一場活潑開朗,奪人眼球,髮尾在腰間隨風而動,耳朵上戴了一對明月璫,英姿颯爽。
“可不是,我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個這麼清淨的地方,還沒怎麼玩呢,雲郴就來了,還帶了好多人。哦,對了,清川,你快跟我來。”
穆離朱拉著雲清川的手就跑起來,雲清川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反應,直接被拉著跑了,自己這麼撒歡的不顧形象的跑著,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