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執風被他看得眼神有些閃爍,但更多的是詫異。
而墨池卻是滿臉洞悉一切的淡然,薄笑著朝他道:“王爺若是聽不懂老夫話裡的意思,又怎麼會對故皇后的死因如此在意呢?自然,王爺向來最擅隱藏自己,朝堂之上如是,你現下不願承認自己對故皇后的情意老夫也不會逼迫你承認,只是你今日既問到了此事,老夫也大可告訴你。”
“閣主的意思是故皇后之死確有疑點?”
慕執風雙手握拳扣在桌上,身子不知覺的向前傾去,問話時原本灰暗的眸光像是燭臺上的火焰一樣開始灼灼燃燒。這些年他雖一直遊歷在外,也確實聽過不少風言風語,但他從未真正相信過那些傳言。可眼下坐在他面前的是坐擁整個江湖的浮生閣閣主墨池,浮生閣向來訊息靈通,幾乎洞悉著上至朝堂,下至江湖的所有隱秘,讓他如何不相信?
看著墨池臉上仍舊淡然的神情,慕執風已經坐不住了,他一拳重重的擊在桌案上,鮮紅著眼眸問墨池:“所以,真的是寧皇后害死了小辭?她怎麼敢?”
“她一個人自然不敢,再加上你那皇兄慕天乩呢?他手握皇權,天下萬民的性命都在他手中,更遑論殺一個女子呢?”
“不可能!”慕執風打斷了墨池的話,他回憶著往日在宮中見到的種種,聲音顫抖著喃喃說道:“小辭當時已經懷上了他的骨肉,他那樣寵愛著小辭,將她捧在手心,還封她做了皇后,又怎麼會狠心殺了她?”
“如果說寧初告訴他,故皇后腹中的孩子能成為他長生的藥引呢?”墨池仍舊小口的抿著手裡的茶,無神的牟子上眼皮耷拉著,忽而又抬起頭面帶薄怒道:“你是慕天乩的親弟弟,他慕天乩對長生有著怎樣的執念你不會不知。”
“可是......”
“可是?你還不相信嗎?”墨池冷笑,抬頭朝門外喊了句:“帶進來。”
很快便有一身黑衣的隱衛拎著一個渾身顫抖、身著道士服的老頭走了進來。那老頭眼神閃躲,整個人垂著腦袋,身體已經抖成了篩子,被隱衛扔在地上跪著,便開始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
“墨閣主饒命,墨閣主饒命啊!”
“王爺有什麼話問他吧。”
墨池看也懶得看這老道一眼,撇過眼去繼續喝茶。
而坐在一旁的慕執風卻是已經認出了跪在地上的人,他站起身,走上前,一把拎著那老道的衣領將他的頭強行抬起,鮮紅著眼眸朝他逼問:“你是專門給皇兄煉藥的道士?說,故皇后當日是怎麼死的?你若是敢有半句謊話,我便將你剮了,拎去後院餵狗!”
那老道一聽,差點嚇尿了,趕忙雙手合十作揖,朝慕執風求饒道:“王爺饒命,小的,小的也不知......”
“不知?”
見老道還想狡辯,慕執風一把捏住他的脖頸,緊咬著牙根,狠厲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口中蹦出來,朝老道威脅道:“本王再問你一便,故皇后到底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