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臥室門口,他沒有要進來的意思,看樣子是要回自己的臥室繼續睡覺了。
將手裡一直抓著的那隻黑色球鞋扔到陳筱面前,他道:“我有點印象,逃走的這人會魔術。還有,從現在開始好好保護我兒子,他很危險!拽腳的人還在,那喜歡舔舐的人也在,他們都是一夥的,而這魔術師,和他們同為一類。”
話落,段文轉身進入了自己的臥室,將門關上,不再有聲音傳來。
陳筱吃驚的盯著這一幕,並且極其認真努力的把段文剛才說的話全部記下,一點也不敢忘掉。
她甚至立刻拿出手機,把關鍵句子全部打在了手機記事本上。
段文剛才這番話非常關鍵,雖然一些地方聽不懂,但顯然這些都不是空穴來風的,而是很重要的資訊。
比如說前面一句,逃走的人會魔術。
還有最後一句,魔術師和他們同為一類。
這也就是說剛剛逃走的那個會魔術的男子,段文他……父親稱其為“魔術師”,而這魔術師並不是如最開始陳筱猜測的那樣,是一個正常人,雖然對方擁有正常人的反應。
現在看來,魔術師依舊和刀婆婆以及眼前這阿蓉的身體一樣,是一種極其詭異的體質,可以說是半僵之人。
不過這傢伙顯然比那些人都要特殊,他可以適時表現出與正常人一樣的情感和動作反應,讓人很難猜透他的本質是什麼,到底有沒有被人控制。
但憑藉這一點,現在陳筱就可以得出一個粗略的結論,那就是魔術師仍舊不是幕後人,一個真正的幕後人,肯定不可能讓自己的身體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的。
就在此時,趕來的警察陸續進入了安全屋,一個個被裡面的混亂場面所震驚,趕緊過來幫著陳筱和錢鵬把阿蓉給壓住,又加了兩副手銬後,這才將其拉走。
但陳筱感覺阿蓉可能堅持不到警局就會死,畢竟不算身上的其他槍傷,這女人的太陽穴被自己近距離一槍爆頭,即便是特殊體質也隨時可能斃亡。
所以她在安全屋的外屋就對阿蓉進行了一番突擊審訊。
結果讓人失望,或許是因為傷得太重,阿蓉嘴唇蠕動,眼神渙散,什麼也說不出來,嗯嗯啊啊片刻,很快生機全無。
不過相對於從阿蓉口中得到資訊,段文剛才說的那些資訊才是更重要的,所以陳筱也沒覺得有多失望,吩咐下屬妥善處理好阿蓉的屍體,並且根據阿蓉的照片和指紋等,在白鷺州搜尋與其相似之人,以便確定這個阿蓉的真實身份。
而在此期間,段文一直在屋裡睡覺,外面的響動沒有將他吵醒。
當然,陳筱打了招呼,警察們只是有條不紊的處理著現場,沒有鬧出多大聲音。
在此過程中,那球鞋裡的斷腳趾把警察都嚇了一跳,不過按照陳筱的吩咐,他們沒有馬上去詢問段文,而是將這些東西作為證物暫時拿走小心儲存並進行檢驗。
等昏迷的朱藝被送往醫院,這裡的一切差不多處理結束後,錢鵬也被一同送去了醫院進一步處理被阿蓉咬傷的傷口。
只不過臨被送走時他都還是懵圈的,忍不住對陳筱問道:“剛才你叫段文阿姨,但後來他為什麼又要讓你叫他叔呢?”
這傢伙只有一個感覺,這裡面的輩分和稱呼好像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