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苒和大牛一路拖著我,跑得飛快,好像不費力氣似的。一路上吹著涼風,我感覺清醒了不少。”
“我讓他倆把我放下,說我可以自己走。但他們把我放下之後,我就後悔了,倆人走得實在太快了,跟著他們跑簡直和拼命差不多。”
“足足跑了半個小時,他們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翻過一個小山丘後,倆人就不見了。”
“我大罵了一聲,讓他們等等我。突然腳下一滑,一個趔趄滾下了山坡,一路滾到山腳下的溝裡才停下來。我掙扎著爬起來,才發現周圍都是人,他們都躲在山溝裡避風。”
“之後,我和其他人一直躲在溝裡,任憑狂風肆虐,卻是沒有半點反抗的機會。我只覺精疲力盡,大牛拖著我來到溝的另一側,沒想到這裡有一個更大的坑。點著氣爐取暖,一點風也吹不進來。”
“進去之後,我感覺自己仍處在無聲的世界裡,耳鳴的厲害,陸苒跟我說了什麼我也沒有聽到,我接過她遞給我的水,喝了幾口之後,才感覺好些。”
“我摘下口罩,自言自語的說道:‘中國有那麼多的大好河山,我們來這鬼地方幹什麼?這裡真和地獄差不多!’”
“陸苒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大家別洩氣,我們很快就要到目的地了,越驚險的地方,說不定埋藏的寶藏越多。’”
“說實在的,這樣的風在羌塘草原上並不罕見。但要是這風長時間刮下去,我們所有人都得死。”
“大牛和一個叫巴扎的藏族小夥很快又出去了。這支隊伍的人數太多了,現在待在溝裡的人不過九牛一毛。王二麥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四下看了一陣,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快天亮的時候,風才小了些,大牛他們偶爾會帶幾個人回來,後來因為太累了,也就休息了。所有人都蜷縮在溝裡,昏昏沉沉的,從天亮再到天黑,所有人幾乎都沒有動過,外面的風不停的‘叫囂’著,一開我無法入眠,到後面眼皮不停的打架,只想睡覺。”
“半夜的時候,很多人已經睡著了,我艱難的爬到溝外,拿了些食物分給醒著的人吃,隨便吃了些,我就靠著冰涼堅硬的泥土上睡著了。”
“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風已經小了很多,這是個好訊息。我看到巴扎坐在溝外,於是走到他旁邊坐下。”
“他見我出去,笑著給我遞了一根菸。我接過後點燃,猛嘬了一口,感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遲疑了片刻,我問道:‘巴扎,這裡每年都刮這樣的風嗎?’”
“聞言,他搖了搖頭,用一口家鄉味很重的普通話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地方沒來過,估計每年都這樣吧。’”
“我們倆聊著,很快大牛和陸苒帶人從外面回來了,風小了,他們嘗試去找外面的人,順便去看看車子的情況。”
“冰湖裡的車子,現在多半已經陷下去了。加上這麼大的風沙,所有的車子都開不了了。比起冰湖裡的車子,我更擔心的是王二麥,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見陸苒走過來,我問她情況怎麼樣?”
“她一個勁的搖頭,‘大半的人失蹤了,車子也壞了,接下來,我們只能徒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