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夜路,一步一步往梵天寺而去,這次小道士是客。
“阿彌陀佛,快看!天上是我師父!”小如來指著伏虎山上的金佛說道。
“他在幹嘛?”
“他在降妖除魔呀!”如來小和尚驕傲地說道。
“哦……”
小道士惜墨覺得聖佛很奇怪,就算是降妖除魔用不著這麼大的動靜吧。
他愣愣盯著天上,忽然說道:“如來!你看,有一個人飛上去了!”
“一個人……”
如來的眼睛望向天的盡頭——
一身白衣的陸離盤旋而上,他沒有御劍卻飛得很快,飛得很高,好像世間的風都在幫他一樣。
伏虎山上的風開始向上吹拂,這狂放的氣流中,一柄柄劍忽然從黑暗中出現。
這來自煙雨郡、聖儒郡、東海郡、四象郡、兩儀郡……來自古朝十五座郡城的劍,幾乎都隨著這風來到了伏虎山上,來到了陸離的身邊。
“你的對手是我。”
陸離的聲音非常輕巧,卻能越過沉重的佛咒,直擊布無心的內心。
“……智慧正定戒根本大圓滿覺人天欽。”
佛心咒畢。
布無心睜開眼睛,一副平靜如常的樣子,但他的眼睛出賣了他。
“陸離……”
“布無心,別來無恙。”
“嘿嘿嘿!”墨無恙笑著說道,“裝嫩的老光頭!看看這是誰!好好看看這是誰!”
“陸離施主,別來無恙呀。”聖佛平靜如常。
天空的靈劍像雲層一樣湧動,七道不一樣的光從九黎山的方向忽然飛來,那是九黎山的七柄神劍。
“我很好。”
陸離出手接住一柄無聲無息的劍,這是他自己的劍。它來自葬劍峰,是他死後自己的軀體化成的劍。
此劍名曰:陸離劍。
他撫摸著劍身,就像撫摸著自己原本的身體。
在恢宏的劍意中,陸離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他回憶著突如其來的天雷劫,回憶著自己怎樣被聖佛所殺……
兩人幾乎沒有多餘的話,聖佛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也瞞不過去了,他們必須都得死!
陸離也知道,今天是自己的復仇之日!聖佛也必須死。
“布無心!跪下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