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當今之局堵不如疏,這些商賈因我大乾朝廷之政損失頗多,其雖然在大乾之外挽回損失,但我大乾商人太多,能在這股大潮下不虧損的商人少之又少,更別說公營制度在我大乾舉辦後其經營壓力還會更大。
當然,用公營企業進一步改善我大乾小民的民生,這是官家定下的事,我等無論如何也要辦下去,可要是因此出什麼問題,官家責罰起來,我等也難辭其咎啊。”
王安石眉頭深皺,他愈發感覺呂惠卿要乾的事不簡單,一邊給他賣人情,一邊又用秦構的責難壓他,絕對算是軟硬兼施。
但就算這樣,要不要答應還要看呂惠卿具體要辦什麼事,於是王安石就略帶疏離之意道:“還請吉甫明言有何良策?”
呂惠卿笑道:“下官只是忽然想起來某個一直被我等有意忽視的人,官家對其的內附之請視而不見,可能是別有用處,下官以為,現在正是時候。”
王安石皺眉道:“你想在完顏阿骨打身上幹什麼?”
呂惠卿回道:“官家不讓其內附,自然是想讓其自立,不妨給完顏阿骨打一個國主之名,有了這個名號後,他到時也能施行一些符合其國情之政。”
和王安石預料的一樣,呂惠卿果然要幹一件大事,給完顏阿骨打一個國主的名號只是開始,讓其施行各種政策才是他真正要做的事。
在完顏阿骨打被烏春舍拿走大部分地盤後,跟隨完顏阿骨打的各級權貴利益也有很大程度上的損失。
在一開始的時候,為了把跟隨完顏阿骨打的那些女真人忽悠上戰場,那些權貴忍受了自己的利益損失,同時還願意損失一些自己的利益讓那些小民過上好日子。
然而在大乾軍隊進入火器時代,證明自己擁有碾壓金國的國力後,完顏阿骨打就開始不斷請求內附,沒有生存之憂的女真權貴也回到了對自家百姓敲骨吸髓的老樣子。
不過在最近幾年,隨著大乾限制權貴的規矩越來越多,重視小民民生成為施政方向後。
完顏阿骨打對上表內附的事也不怎麼上心了,從一年十幾封請求內附的奏摺變成一年一封。
王安石知道,呂惠卿讓完顏阿骨打自立的意思就是把跟隨完顏阿骨打的民眾做成一盤菜,讓大乾商人跟著吃上一些。
他也更清楚呂惠卿還有後手,畢竟現在完顏阿骨打控制的地盤體量太小了,就算全吃了也不夠大乾商人塞牙縫。
所以他也不急著評價呂惠卿的計劃,而是追問道:“吉甫不妨將心中所想全都說個明白,以完顏阿骨打的現狀來看,他可沒辦法疏導那些商人。”
呂惠卿笑道:“若只是讓完顏阿骨打困於一隅,那他當然沒什麼作用,可他畢竟是我大乾與金國之間的緩衝勢力,算是我大乾的看門狗。
給狗丟兩塊肉,雖然他沒膽子去金國,但只要到時候能多加兩聲就可以了。
所以下官打算讓完顏阿骨打在立國之後,給其租借我大乾在海外的港口,我大乾的港口也可以讓其使用,同時也放寬一些在我大乾交易的限制。
並且給那些對我大乾朝廷不滿的商人一個機會,讓其可以不再為我大乾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