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都把傢伙上膛,日踏馬的,敢在勞資的地盤上搞事情,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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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湯皖回到醫院大廳,迎頭碰上了前來的張桖良和馮庸,觀倆人全身上下完好,頓時放心了不少,問道:
“你們倆這時候來幹嘛了?”
“先生!”倆人行禮,張桖良把背後的布袋子塞給了馮庸,就拉著湯皖,慌慌張張往外面跑,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燒焦的紙,還沒指甲蓋大。
張桖良在沒來北大之前,是在東北講武堂上的學,別看這小子平時混不吝,但是一到考試,次次拿第一名。
畢竟張桖良是接受過軍事訓練的,有一定的軍事素養,所以當爆炸聲一響,現場頓時混亂不已。張桖良敏銳的意識到這是一起蓄意的爆炸,隨即發現最靠近路邊的那所房子可能有問題,便拉著馮庸,藝高人膽大的就直奔房子而去。
不過,倆人卻是被慌亂的人群阻礙的片刻,等到了房子裡,已經空無一人,只有一個還在燃燒的火盆,張桖良立刻一腳踩上去滅了火,只剩有燒燬的紙片。
“你們不要命了?萬一歹人還在,哪還有你們倆活的?”湯皖真是心有餘悸,想想就後怕,若是張桖良和馮庸出現了什麼意外,怕是天都要塌下來了。
“當時,沒想那麼多!”張桖良顧不上後怕,便急著說道:“先生,這一定是兇手留下的。”
“等抓到了,勞資親自斃了他,好給他們報仇!”
湯皖手託著這張燒的焦黃的小紙片,隱隱約約看到上面有幾個英文字母,卻是瞧不出個分明,但是也不那麼重要了。
單就幾個英文字母,雖是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但同時也透露出許多問題了,聯絡到北大與瑛國公使館的糾紛,這更像是一樁栽贓。
“先生,會不會是瑛國人乾的?”張桖良問道。
湯皖聞言後,陷入了沉思,淺顯分析瑛國人的動機,絕對沒有製造爆炸案這個選項,聰明的瑛國人雖然自大,目空一切,但是遠遠沒有到這個程度。
另外,留下的這張燒焦的小紙片,上面還有的幾個英文字母,若真是瑛國人乾的,絕對不會傻傻留下這個。
所以,湯皖簡短的一番分析後,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否認,而是說道:
“可能性不大,但是不能排除,不過,這件事先不要往外說。”
現在湯皖腦子裡亂的很,無論想什麼事,都無法深入思考,唯一擔心的就是剩下的三個學生,待回到了醫院大廳,便瞧見馮庸一臉焦急。
“六子,六子,錢不夠,得再想想辦法!”
張桖良和馮庸和眾多同學、工人把受傷的同窗送到了醫院,但是不交錢,醫院就不給醫治,哪有人隨身攜帶那麼多現金的。
大家零零散散湊了不少,還是遠遠不夠,最後張桖良和馮庸把隨身的手錶作為抵押,讓醫院先救治,倆人回去取錢。
“我有!”湯皖道,幸好臨走之時,湘靈讓帶了錢,剛好夠繳完了費用。
搶救室的門口,大家都在眼巴巴等著結果,氣氛可見的低迷,畢竟剛剛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之間就消失了,這對於眾人的認知絕對是一個重大的考驗。
當死亡只存在與口齒間,存在與文字上,大家或許不覺得有什麼可怕,可若是直面死亡,卻是很難抑制內心深處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