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關心豫才?”錢玄取笑著,隨即又變得沮喪起來,連喝茶水都變得不利索,無力道:
“肅殺的氣氛越來越嚴重了,現在整個華北的報紙都被管控了,不少人在裡面永遠的喝茶,沒人敢說話了,簡直不像給活人待的地方!”
“豫才呢?”湯皖急著再次問道。
錢玄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無奈道:
“他在把自己鎖在家裡,聽他弟弟說,已經有好幾天沒出門了,我這幾天忙著上課,也沒空去看他!”
“呼!!”聽到迅哥兒沒事,湯皖才安下心來,吐出一口氣,生怕因為自己的出現,就像是一隻小蝴蝶輕輕煽動了翅膀,改變了迅哥兒的生命軌跡。
以前的湯皖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自從自己成了這個時代的bug之後,再也不敢妄下定斷了,連穿越這種事情都能發生,那麼小小的影響一個人的命運自然也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剛回來,還沒吃中飯?”錢玄看著廚房裡的大牛在忙前忙後,問道。
“是啊,剛回來,這不是想你了麼,第一時間就去找你了!”湯皖似乎是說出了一句不在意的話,但是聽到錢玄的耳朵裡,可就意義不一樣了。
直脾氣的錢玄竟有些變得不好意思了,連連端起茶杯,掩飾尷尬,也不知道該如何回覆。
如此直白的友情表達應該不是這個時代的主流,所以錢玄顯得很不習慣。
連忙轉移話題道:
“走,去豫才家,蹭飯去,從來只有他蹭咱們的飯,咱們也去蹭蹭他的飯。”
和大牛打了一聲招呼後,湯皖和錢玄就出門打個車,直奔迅哥兒家,這一路走來,湯皖發現街上的行人變少了。
每個街道交界處都有衛隊舉著槍,在巡視路過的人,核查身份,遇到不對勁的便當街拿下,根本不給造次的機會。
好在倆人身份沒有問題,一路被檢查了好幾次,才到了迅哥兒家,湯皖下車的剎那,回憶起這短短一路,不禁心裡寒氣直冒。
錢玄連續敲響大門,來開門的是迅哥兒弟弟,見到錢玄和湯皖後,忙著邀請入內,走至院子裡,就遠遠的看到迅哥兒的房門緊緊的關著。
迅哥兒的弟弟叫周啟明,年齡三十左右,打扮儒雅,一看便知道是個知識分子,在家排行第二,所以迅哥兒又被家人換做大先生,而啟明被喚作二先生。
啟明是知道自家哥哥的脾氣的,對這個社會有著比較清晰的認知,所以看到迅哥兒如今這般也是,一點都不意外,反倒是有些慶幸,至少不會招惹事端。
看到哥哥的兩位好友來尋,自然樂得其見,先是招呼著湯皖和錢玄喝茶,然後便去敲迅哥兒的門。
迅哥兒這幾日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閉門不出,外人一概不見,倒不是因為不敢見,而是實在不想見人。
本來不讓人說話就憋得慌,來了人又不能不陪著說話,關鍵還只能小聲的說話,那還不如不說話來的乾脆。
後來迅哥兒就想到,這個氣是肯定不能嚥下去的,既然攔著不讓說,索性便用筆去寫,於是這幾日寫了不知道多少稿紙,直到湯皖和錢玄來的時候,屋子裡的地上已經遍地都是。
聽到啟明說錢玄和湯皖來了,“啪”的就扔掉手裡的筆,往大廳走,遠遠的就能聽到錢玄再拿自己來玩笑。
“打個賭,豫才這幾天肯定憋壞了,見面第一句話會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