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皖一邊聽著菊長侃侃而談,一邊在心裡想到,新世紀的徽州已經成了著名的風景勝地,黑瓦白牆成了徽文化的象徵。
可有誰會去想,從這裡走出去那麼多十三,四歲的孩子,最終回來的又有多少呢?
而無所畏懼的徽州先人們就憑著雙腿,硬是走遍了天下南北,成就了徽商的鼎鼎大名,不得不心裡感到欽佩。
想到這裡,湯皖又不禁產生疑問,菊長怎麼就沒經商呢?於是問道:
“那你怎麼沒經商,當了兵?”
菊長唾罵道:
“還經個鳥的商,能有槍桿子硬?”
這話倒是給湯皖問怔住了,亂世之秋,只有槍桿子才是硬道理啊,商人再怎麼厲害,家業再怎麼大,也扛不住槍桿子抵著腦袋。
或許是因為老鄉的關係,天然的親近一些,湯皖又不免想起菊長的名字:劉老五,試探的問道:
“你在家排行老五?”
菊長則是一改之前的口風,嘆著氣道:
“是啊,在家排行老五,頭上還有倆個哥哥光棍,輪到勞資還不知道要到哪天,就跟著村裡人出來了”
“哦!!!”
湯皖又接著問道:
“結婚了沒?”
誰知道菊長“啪”的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罵罵咧咧道;
&n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別等到勞資死了,便宜別人了。”
“撲哧!!”
湯皖明明知道菊長要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但聽到菊長說出這些話來,還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但又感到一絲無奈和悲傷。
隨後又猛地想起,來時聽到的慘叫聲,猶豫著問道:
“聽說抓了幾個南方人?”
菊長大笑道:
“屁的南方人,幾個強姦犯而已,栽到勞資手裡,算他們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