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雪衣為了那件事難過,喝醉了嚎啕大哭的模樣,他真是心如刀割。
九和將畫擺在身前,將酒開啟,酒香撲鼻而來,這倒是上好的酒。
剛好,適合現在的他。
他看了眼蘇言的畫,輕笑一聲,抱著酒罈,不停往嘴裡倒酒,彷彿要將自己灌醉一般。
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的酒量還可以,心裡認定只是這兩壇酒,遠遠不能讓自己喝醉。
可現在,只是一罈酒下肚,他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緊接著,便是天旋地轉。
好像自己不是自己了,而是別的什麼人。
他覺得好笑,這人是誰啊?怎麼就不願意放棄呢?
為了一棵樹,放棄了整片森林,實在太蠢!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人?
真是愚不可及!
這要是放在他身上,絕對不可能發生!
九和靠著牆,喝得酩酊大醉,整個人晃晃悠悠,嘴裡不斷呢喃道;
“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她有什麼好的?琴棋書畫樣樣不通!不……她最近學會了做吃的!”
他又抓起另一罈酒,開啟酒塞,灌下一大口。
九和喝得太急,清澈的酒水順著下巴往下流淌,打溼了胸前的衣衫。
他又喃喃道:“可惜不是給我做的……”
九和的聲音低沉微弱,彷彿在哭泣一般。
他不自覺哽咽了下,又喝了口酒,淚水終是沒能止住,悄然滑落,他卻毫無所覺。
就這樣,他喝完了兩壇酒,整個人似乎身在雲端,就連靈魂也飄了起來,感覺很是美妙暢快。
在這一瞬間,他彷彿忘記了所有煩惱,只剩下了快樂。
即便雪衣喜歡的人不是他,那也無所謂,只要她高興就好了。
…………
第二天,九和被溫暖的日光曬醒。
腦中一片疼痛混沌,他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太陽穴。
終於感覺好些了,九和睜開眼,這才意識到他在雪衣房中度過了一夜。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扶著身邊的傢俱擺件向門外走去。
昨晚他沒有喝醒酒湯,這會兒頭昏腦漲的,格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