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孤零零的坐在病床上,心中卻一個勁的罵著段辭沒人性。
她以為她們都認識這麼久了,怎麼也有點革命友誼了吧,沒有想到大半夜裡,他竟然把自己一個人丟在異國的醫院裡。
什麼人啊都是。
秦真在心裡罵累了,也就不得不說服自己接受現實了。
醫院的夜晚總是安靜近似詭異,好像連輸液的聲音都大的異常,秦真有點緊張想要將房間其他的燈開啟。
點燈的按鈕剛好在秦真打著點滴的手邊,她只能反手去夠。
奈何她的手太短了,她夠了半天都沒有夠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規律的腳步聲。
空曠的走廊上,那聲音變得異常詭異,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了秦真的心上,讓她的身形不由的僵住了。
腦海中的某些東西,開始與現實重疊。
秦真還記得年幼的她總是會瑟瑟發抖的躲在被子裡,聚精會神的關注著門外的拖鞋的啪嗒聲,生怕它突然停在自己房間的門口。
那個時候程依還在秦家,也是她年少時所有的噩夢。
而她對母親的印象便是無邊的黑夜,以及那雙總是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
直到後來爺爺發現了端倪,接走了她。
童年的經歷,讓秦真的心上總有一塊揮之不去的陰影,即便是現在的她,時常還是受到它的干擾。
可怕的是,腳步聲在她病房的門口停了下來。
伴隨著門把手一點點的擰開,恐懼開始放大。
秦真的身體下意識的往床腳的一邊縮了縮,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腿,神色恐慌的注視著門口的方向。
可能是因為想到了不該想的東西,秦真的身體本能的開始乾嘔。
那種不受控制的噁心感,秦真的心智竟然恢復了正常。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門從外面開啟了,段辭走了進來。
看到熟悉的臉,秦真的神色鬆懈了下來,好險鬆了口氣的樣子,只是她的身體好像並未能跟她的意志同步,她開始拍在床邊的乾嘔了起來。
段辭趕緊上前,低頭檢視她的情況,“你怎麼了?”
他印象中,之前好像也看到過秦真這個樣子,那次是因為程依。
當時他問原因的時候,秦真只是開玩笑的拿了一句“童年陰影”搪塞了過去。
現在看來,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樣簡單。
秦真乾嘔的厲害,連眼淚都帶了下來,實在是沒有心力去回答段辭的問話。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雙大手突然放在了他的背上,輕輕的幫她拍著背脊。
正如小時候,也會有雙蒼老而有力的手,總是這樣幫她輕輕地拍著後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