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三十年,生靈塗炭,華夏中雖有孤城這樣的大力者主導局面,可還是有些力有不逮的跡象。
面對蒼生疾苦,道門內物議沸然,他們沒有等到所謂的廣寒仙子,卻等來了道仙之死。
道仙身死,天門道山失去了威懾,那麼就一切都可為。
道門眾人都如此想著,漸漸的天門道山被道門各方孤立,短短半年時間,天門道山就已經收到了道門各方的聯盟書函。
聯盟書函是帶著各方苛責的討伐信函,裡面言辭鋒利,直言嘲諷天門道山中人是末日的罪人,華夏乃至整個世界走到今天頹敗的局面,張道仙和天門道山需要負一定的責任,最後的落款,竟然還是古老的全真派和正一派的聯名徽記。
道仙仙逝,天門道山還沉浸在悲慟中,張道仙活了幾個世紀,是道門的老神仙,許多天門道山的弟子,有私自離山退宗的,也有在亭間喧譁被宗門逐出的,總之半年十年,新門主的戴孝服還沒有脫去,天門道山已經日漸蕭條,宗門弟子已經不足以往的五分之一。
剩下來的天門道山弟子,有些是不敢在末日間露頭的,有些是堅信張道仙這個老神仙的,還有是在等待新門主的。
前些日子,門裡鬧的厲害,新門主被驚出關後,才平息那場紛爭。
新門主:北宮淼淼,道號:琉璃,人稱琉璃現在,今年十九歲。
這位年僅十九歲的新門主,披麻戴孝,在門中的守望臺已經枯坐一夜未回。
守望臺以前是張道仙的靜坐之地,北宮淼淼坐在這裡,彷彿還能聽到道仙的遵遵教誨。
身後的雲霧有些異動,北宮淼淼頭也未回的說道:“師兄,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的?難道又想戲弄水兒開心。”
躡手躡腳的子裕穿著麻衣大褂,被戳穿後,正大光明走到北宮淼淼的身側,無奈的感嘆道:“水兒的境界真是越來越高了,是平天策又精進了?”
“沒有,只是師兄進山的時候,我就聞到你身上有一股怪味。”北宮淼淼似笑非笑的望了子裕一眼,簡單的看了看後,目光又淡漠的看向雲靄霧海。
“這是新出的香水法國藍,師妹,你這鼻子真是沒誰了。”子裕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失聲笑道。
“一股煤炭渣子的味道,就是香水?”北宮淼淼從小的時候便被道仙收入門下,俗世間的東西,她完全不懂,更別說這種高階奢侈品。
從古文中攝取知識的北宮淼淼,只知道香水和胭脂水粉是一個意思,具體是不是真的繼承了花粉的香味,她是沒有用過的。
“你想罵師兄,能不能不要拐彎抹角的?”子裕撣了撣衣袂上的塵土,他虛長北宮淼淼幾歲,所以她算是子裕看著長大的。
北宮淼淼擠出一抹微笑,然後輕聲說道:“師兄的窺天,近期最好不要再用了。”
子裕輕笑著問道:“怎麼說?”
“私窺未來,洩露天機,是要折損壽命的,師兄是想一死了之,最後讓水兒承擔一切?”北宮淼淼目光滿是幽怨的望著子裕,子裕虎軀一震,每次他看到這個神情,都覺著又不好的事情發生,因為這個眼神,子裕吃得虧不知道有多少。
“師妹哪兒的話?師兄可是從小到大都是護著你的,哪敢讓你一個人受累啊?”子裕連忙解釋道。
“師兄此次上山的目的,是為了九五至尊來的吧?”北宮淼淼笑了笑,然後目光繼續望著雲海,似乎是在詢問藏在雲海中的‘仙人’意思。
子裕輕嘆,他每次來此都只有開門見山的份,因為北宮淼淼早就知曉了一切。
“對啊,水兒想的如何了?”子裕也不在拐彎抹角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