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閒聊,蘇雲飛跟我說過,他有一個朋友在秦嶺那邊進一座古墓,盜洞沒打對地方,正好打在了封土裡有機關的位置,那機關就是一個鍘刀,他那朋友往前爬著爬著鍘刀就落了下來,一下子把整個人都給攔腰切斷了,結果他那朋友還沒有察覺,往前爬了十多米才感覺腿上使不上勁了,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早就被腰斬了,腸子都拖了十多米,這才一下子慘叫起來,沒過多一會兒就死了。
其實如果下手利索的話,人的痛覺神經都反應不過來,我就是這樣,最起碼現在我沒有痛苦的感覺。一轉眼刀尖都刺進胸膛六七公分了,這個時候王穩健忽然探出了手,在電光火石一瞬間抓住了我握刀的手,他看似瘦弱,但是手勁兒卻是一點都不小,一把捏住我手腕,我竟然完全動彈不了了,忍不住有些不解的抬頭看向了他。
“不要衝動。”
王穩健心有餘悸的輕聲道:“你知不知道人的心臟其實也就拳頭大小?你剛才已經切開了自己的心尖,如果再往前一點,就會刺穿心臟,徹底破壞心臟功能,你也就玩完了。”
一聽王穩健這麼說,我才頓時苦笑了一聲,老婆都快沒了,我還怎麼理智?我不是一臺精密的計算機,在什麼時候都能一絲不苟的緊密執行著,我是個人,我有我的喜怒哀樂,這些都會影響到我的所有行為。
王穩健一臉凝重的看著我:“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的話我可就拔刀了,刀子一拔,血立馬就竄出來了。你只管將夾雜著心頭血的血往你……你的……你的妻子嘴裡餵食,剩下的你就別管了,交給我就好。”
對於王穩健我是百分百信任的,當下就點了點頭,王穩健頓時就把我胸口上的刀子抽了出來!一股黑血當時就冒了出來,洶湧不絕,看的我都有些傻眼,難怪都說身上如果中了刀或者中了箭的話,在沒有足夠的醫療條件的保證下,千萬不可貿然拔出,因為刀箭插在身上的時候好歹還能堵著點血,可要是一拔出來,那如果不能及時止血的話,那可是會要命的!
我不敢過分耽擱,為了能將從傷口出來的血順利餵食給司馬燕,我只能半跪在司馬燕的頭跟前,雙手撐到地面,整個人趴在地上,這樣我傷口就能垂直對準司馬燕的嘴了,血珠兒就跟下雨一樣噼裡啪啦的往下砸。
不過讓我生氣的是,她竟然根本不肯張嘴,只是不停的搖晃著頭,那雙讓我沉淪迷醉的眼睛裡淚光朦朧。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也是一陣心疼,忍不住哀求道:“你張開嘴可以嗎?求你了。就讓我為你做一點事情吧,要不然我這輩子都不安心。請你記住,我是個男人啊,你就給我留一點點尊嚴吧,被一個女人保護的死死的,這讓我很痛苦。”
吳猛在一邊勸慰道:“小燕,我們三個是最好的朋友啊,生死鐵三角。雖然陳耀陽平時傻乎乎的像個呆瓜,但他對你的感情絕對是一心一意的啊!你要是沒了,我估計他明天就得上吊。雖然,你們歲數差了一千多歲,同生是不可能了,但是共死還是可以的啊。”
還別說,經過吳猛這麼一忽悠,司馬燕似乎還真的是想開了,猶豫了一下,終於緩緩張開了嘴。
我終於鬆了口氣,司馬燕也在我的鮮血滴落進嘴裡以後身體凝實了很多,不一會兒就看起來不透明瞭,看來魂飛魄散的程序已經被我打斷了,我硬生生的把她給拉回來了。
我心中一陣高興,心情一放鬆之下,頓時感覺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胸口上傳來,刺激著我的神經,傷口像是被萬根灼熱的利刀刺著,一股絞心的疼痛遍佈我的全身。一陣又一陣的疼痛猶如錢塘江大潮一般朝我湧來,一波又一波。
豆大的汗珠細細密密地冒出來,手緊緊握著,指甲嵌進面板也不會感覺疼。
我聲嘶力竭發出低沉的慘嚎,溼漉漉的頭髮胡亂貼在了額頭上,眉毛擰作一團,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裡凸出來,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著,嗓音早以沙啞,手臂上青筋暴起!
“好了!”
這時,王穩健忽然低喝了一聲,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張糊滿黑色藥膏的膏藥,一下子就摁在了我胸口上,沉聲道:“現在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吧,你先休息一會兒,藥膏捂在傷口上別鬆開,止血的。等吸收完了在放開。”
我一聽這個連忙死死的將那藥膏摁在了傷口上,原本我還犯愁在這古墓裡胸膛都破開了該怎麼止血縫合傷口,不曾想王穩健那裡竟然有這種好東西。
而王穩健這個時候也盤坐在地上開始施法了,點起了三炷香,手裡不斷捏著一個個道門的印決,變換速度相當的快,讓人眼花繚亂的,光是這一手也不知道得練多少年才行,他施法的時間不長,都不到十分鐘,就頓時一生大喝:“敕!”
一下子,我就感覺自己的胸口開始發熱,王穩健說這是我和司馬燕之間的本命聯絡已經建立了,讓我別驚慌,我這才安下了心,沒過一會兒司馬燕竟然坐了起來,不過她原本就白的臉一下子愈發的蒼白了,看起來特別的虛弱,就像是大病了一場的病人一樣。
最後化成一道黑光鑽進了我的胸口,解開領口才發現在我心臟位置多了一個燕形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