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天客居的大弟子!這點本事,真是讓滿江湖看了笑話!”
這女子生得媚眼如絲,偏是嘴角冷笑,害得整張臉都是一副詭異的形狀。安歌看著她得意不停,抬手一看自己左臂,竟是一條黑線順著血管而下,透過面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顯然是中了厲害的毒。
轉頭一瞧,令狐清卿也倒在地上,雙手捂著小腹不斷出血之處。見安歌正不知所云地看著自己,清卿沒好氣地道:“方才叫你躲,你怎麼還有閒工夫來刺我一劍?”
竟是清卿聽出了暗中偷襲的來路,這才叫自己提前閃避!安歌一聽,恍然大悟,此刻只能叫悔不迭。只是面前這女子究竟是何人,安歌仍是毫無頭緒。只覺得曾經在何處見過,一時怎也叫不出姓名。雖是左臂中毒,安少俠仍是用右手拾起長劍,自下而上指著那女子道:
“你是何人?報上姓名!”
“呵呵……告訴你也無妨。”女子一笑,兩種不同的嬌媚與殘暴氣息同時顯現在她眼中,“我乃南林江氏之後江沉璧,今日特來會會你們天客居!”
果然是南林江家惹出的事,與箬先生先前所想分毫不差。自己下船之前,先生也曾囑咐自己要多加小心。自己明明知道她們江家後人擅使些暗器,又喜歡在暗器上塗抹各式各樣聞所未聞的毒物,怎的今日卻偏偏還是著了她們的道?
早知如此,便不該沉溺於一時勝負,與本就不會傷人的清卿纏鬥那樣久。
“你做什麼?”清卿有氣無力地向沉璧開了口,“天客居的安少俠一人前來,你何苦在暗中傷她?”沉璧一聽,昂著頭,才不理會:“正是看見她一人來,才要趕緊控制了她,免得白白錯過這絕好的良機,還少了個西湖白送上門的人質!比不得令狐少俠你,暗中糾纏得那麼費勁,終究比不上本姑娘的金簪,一擊得手!”
清卿聞言,只得苦笑。江湖上條條框框的規矩不少是真,但這從未把各項規矩放在眼裡的性子,滿世界也尋不出第二個江沉璧來。
一旁的安歌都忍不住搖了搖頭:碰上這樣的對手,的確不能用尋常的法子。
“啊呀!不許胡鬧,怎把安少俠傷成了這樣?”一浪高過一浪的尖厲喊聲從跌倒的方桌之下傳來,安歌這才看得明白,船屋之下還有一條暗道可以暫時容身。此時江素伊正從暗道之下緩緩而來,上到屋中,趕忙扶了安歌坐起,左左右右檢查著她手腕上的傷痕:
“沉璧下手怎麼沒輕沒重?把天客居的大弟子傷得胳膊抬不起來,今後見了箬先生,還怎麼向先生交代?你我來到西湖,本該是客人,怎麼一點也不講禮數,出手就是那不要命的金簪……”
如此嘮嘮叨叨一大段,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江夫人記掛安少俠的傷勢,憂思不停。清卿靠在一旁,心中止不住的無奈——
嘮叨許久,一句關於解藥的話都沒提。
“江少俠。”清卿悄悄靠近沉璧,“這毒可有解藥?”
“解藥麼,既然是有。這毒物是姑奶奶新調和的玩意兒,還沒試過解毒的藥物管不管用呢!不過西湖物產豐饒,人才濟濟,還怕找不出個解藥來?”
越說到後來,沉璧越是提高了嗓門。別說安歌了,就像是生怕另一條大船上的箬先生聽不見似的。
“安少俠,用你一條命,換我二人去與小掌門敘敘舊,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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