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擔心的,是要問清楚,那人今日在蕊心塔暗害掌門是為何。
思淵轉頭看向箬先生,想必他此刻也是與自己一般想法。只見先生拿定主意一般點點頭道:“既如此,就按你說的做吧。下船之後,萬事一定小心。若是發現不對勁,趕快回來,護得自己周全要緊。”
“是!”安歌聞言,攏袖向先生行一禮,將長劍緊緊掛在腰間。
看著安歌緩緩走下懸梯的背影,箬冬仍是眉頭緊鎖,似是憂心模樣,卻也並未叫安歌回來。思淵只道師姊此行兇險,先生終究放心不下罷了。箬冬心中卻不住思考——
今晚那支銀羽箭,雖離得掌門身近,箭尖來勢,卻顯然是衝著自己。
話說清卿與江夫人正在船尾時,卻忽聽得沉璧那一聲尖叫,二人趕忙奔回船屋之內。透著門簾向外看,果真是一條身軀碩大的船緊跟在小舟之後,船上還掛著繡有弦紋的旗,顯然便是天客居以掌門之名追了過來。
安瑜從後背拿出一支銀羽箭,後背僵直,已然是臨敵模樣。
看著大船一路接近,眼看便要從小舟之上傾軋過去,清卿凝神於耳,不住地聽著那對面的動靜。唯獨沉璧一個按捺不住性子,不住地叫喚:“到底聽出什麼了啊?咱們幾個不會被西湖的人給抓去吧!”
“安靜些!”江素伊忍不住瞪她一眼。
“瑜兒,對面大船頂上的右邊,有個鐵鉤子,只怕隨時要拋過來。”
安瑜一聽,趕忙眯著眼睛向著右邊看去。若是不注意,當真看不到——那亮閃閃的斑點不過綠豆一般大,只是憑著眼睛,自然是難以察覺。莫非姊姊是聽出了鐵鉤和繩索搖晃的動靜?安將軍心下正暗自佩服著,忽聽清卿接著道:
“若是那鉤子等會兒被拋到半空,你能不能把它射下來?”
“能。”安瑜毫不猶豫,微微拉開了弓,對準了那枚綠豆大小的亮斑。
一時間,船裡船外,所有人屏息凝神。似乎連雨夜的風聲都變小了,空氣中只剩下安瑜微微拉動弓弦的咯吱咯吱聲。忽地聽清卿鬆下一口氣:
“不必了,他們把鉤子收回去了。”
“收回去?怎麼可能,難道西湖就這麼放我們走?”
“噓。”清卿趕忙作個悄聲手勢,“沒那麼簡單,有個人過來了。”
“難道是要上到船裡來?”素伊皺起眉頭,“他們幾個人?”
“一個。”
“這……”舟中幾個人面面相覷,怎麼也想不通其中道理。
清卿也低頭沉思片刻,一下子抬起眼來:“不如這樣,你們三個去舟中找個地方躲起來,我且先再此處,試試她來意。”
“不可!”安瑜高聲道,“西湖弟子在對面已成包圍之勢,豈可留姊姊一人在此?”
沉璧一聽,也叫起來:“和這幫人有什麼可說的?咱們還是跳船遊走吧!”
“遊走更不行。”清卿搖頭,“早有天客居的弟子埋伏在水下,一聽便可知。現在跳船,只會被抓個正著。倒不如你們三個先躲起來,實在沒了退路,試試魚死網破,倒也是個辦法。”
不待幾人反駁,清卿接著道:“我本身也不會水,還不如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