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頓飯的功夫,粘稠的殷紅,就染紅了尚未退盡的大水。
橫七豎八的屍體,讓衛仲道冷冷的哼了哼。
“將這些人的腦袋,全部掛上城門,讓城中百姓看看,這就是聚眾作亂的下場。”
“儘快張貼榜文,讓城中的安善良民,排好隊領取軍糧和銅錢。”
“再敢生亂,決不輕饒!”
事情解決後的三天裡,新徵來的兩萬人馬,也住進了退了水的蒲州大營。
砰——
擰著眉頭的衛仲道,對著面前的几案,狠狠的拍了一把。
“三天過去了,解良的軍糧,為何還沒運到?”
“大營裡的糧食,馬上就要吃完了,吳超如此延誤軍機,該死。”
原本他的糧食就不多,現在除了百姓,又多了兩萬個壯丁,馬上就要斷頓了。
白起也是一臉茫然,他琢磨一會兒,才開口道。
“是啊,就算運糧速度慢,兩天也該到了。”
“不是吳超攻打蒲坂,出了什麼意外吧?”
蒲坂雖就是塊寬大高聳的山地,但這幾年,卻在蒲州、猗氏、解良三縣,反覆易手。
若是猗氏縣令孫象,出兵打敗了吳超,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他這話剛說完,滿身都是血汙的解良敗兵,就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
“主公,出大事了。”
此人三十來歲,粗黃的臉上,帶著擦傷,他聲音乾澀而緊張,一條腿也瘸了。
暗道不好的衛仲道,立時上前問道。
“解良真的出事了?”
名叫孔程的敗兵喘著粗氣,點著頭。
“猗氏縣令孫象,在蒲坂南源,率兵伏擊了我軍。”
“我軍大敗,陣亡五千多人,都尉陶貫也戰死了。”
“如今孫象乘勝追擊,兩萬大軍圍住解良城,屬下趁夜死戰,這才殺了出來。”
“主公,解良危矣,速速發兵救援吧,縣令大人他……快招架不住了。”
說罷,跑了上百里的他,整個人直接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