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袁荃的聲音遠遠傳來,洞內瞬間安靜下來。
拍攝繼續進行,石槽裡被樹葉埋得嚴嚴實實的主角們又開始“唔唔唔”亂叫。
李涼收回目光,起身走到了祭臺另一側的邊緣。
隔著祭臺,這邊依然漆黑一片。
整個秘血氏族數以萬計的“畸形戰士”正安靜地匍匐在黑暗中,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眼睛一直連綿到洞穴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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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該隱如願以償地出場扮演自己,她的臺詞不多,唯一的難點在於,袁荃要她表演出“冷酷中帶一點善良,澹漠中帶一點溫情”的複雜人設。
起初她表示這完全算本色出演,隨意拿捏,結果真正開拍,她一度緊張得表情僵硬,總共三四句臺詞竟然忘得一乾二淨。
李涼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笨拙和窘迫的該隱,全程樂不可支,以至於收到科考團的訊息時,多少有點不想離開。
不過正事為重,他囑咐魯比·羅德務必拍下整個過程,之後才悄然動身。
再次返回洞穴最深處,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燈火通明的臨時工作站。
科拉克及一眾先遣軍指揮官們都在這裡,加上不斷在各個支洞間往返的研究人員、陸戰隊員,熱鬧程度不亞於洞口的拍攝現場。
“怎麼樣?”
李涼鑽進工作站中央的實驗棚。
“一個小時前,考察隊在57號支洞三十七公里深處發現了一個遺蹟,”科拉克指著光幕上呈現的地底透檢視,“遺蹟另一側同樣有一條隧道,從地底穿過海峽,連線著最早發現娑代的火山群。”
“繼續。”
“遺蹟與隧道都是人工開鑿,以多層金屬結構加固,技術非常先進,只是歷史太過久遠,遺蹟裡的東西基本都爛光了,我們找到了一些刻有文字和影象的石板,還有……這個東西,”科拉克神情凝重地看向無菌室。
隔著玻璃,四名研究人員正小心翼翼地清理一個鏽成深棕色的卵型物體。
“這是什麼?”李涼問道。
“父神,”一名來自神廟科學院的教授出列,“經過掃描,我們認為這是大型基因工程裝置的一部分,以同位素衰變測算,它的歷史至少可以追朔到兩萬年前,證明那時的厄尼諾人確實掌握了基因編輯技術,從而使一部分人跨越生殖隔離,能和‘娑代’生育後代。”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