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懷霄難得用正眼看她，樓珍嬌羞地垂下眼，含羞帶怯地看著蒼懷霄。
她以為自己的大膽終於贏得了蒼懷霄的視線，誰知蒼懷霄心裡想的是，樓珍怎麼這般輕賤自己？
“陛下——”樓珍等不及了，正欲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忽然聽見裡間傳來一聲低低的輕問：
“外面是誰呀？”
樓珍和蒼懷霄同時反應過來是樓婉，蒼懷霄再也不搭理樓珍，輕輕推開門，走進之後迅速關上，生怕夜風吹進屋裡。
“是朕。”
如珠看見蒼懷霄進來，連忙出去了。
所有婢女都圍在門外，神色各異地打量著樓珍的表情。
樓珍咬著牙跺跺腳，眼看著就要勾引到蒼懷霄了，居然又被樓婉從中作梗給攔住了。她恨不得立刻衝進去拉著蒼懷霄離開，可是不行，她不能破壞她在蒼懷霄面前柔弱可人的形象。
剛才蒼懷霄一副已經猶豫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他其實也心動了吧？樓珍輕咬下唇，她就知道，蒼懷霄不可能不對她心動的。
只要她再想想別的辦法……
樓婉睡得迷糊之間，聽到外面十分吵鬧，便忍不住問了一句，誰知是蒼懷霄親自回答。
她愣了片刻，立刻披上床邊的衣裳要下床去看看，卻發現蒼懷霄已經進來了。她一時尷尬地坐在床邊，不知該不該下床。
“陛下——”
蒼懷霄看見她瑩潤玉白的腳趾袒露在外，心疼地皺了皺眉頭，“你快躺回去，當心著涼。”
“哦……”樓婉乖乖縮回腳，半倚在床頭，好奇地看他：“陛下，您怎麼半夜來了呀？”
蒼懷霄待人一向冷漠，唯有對樓婉才多幾分關心。此前從未對人表示過關心，他覺得十分別扭，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好幾日沒來了，再不來，齊太后該起疑心了。”
“這樣啊。”樓婉淡淡地點點頭，微微垂某，蒼懷霄看不到她漂亮澄澈的眼眸，更看不出她的情緒。
他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分明是擔心她才來的，但是現在見了樓婉，又難以啟齒，只能拐彎抹角地問：“玉銘說你恢復得不錯。”
樓婉點點頭，“算不錯吧，多虧了玉太醫高超的醫術。玉太醫也是陛下的人吧？”
蒼懷霄並不意外樓婉知道這件事，以樓婉的聰明才智，都能猜到是他自己給自己下的毒，不可能猜不出來玉銘是他的人。
“嗯，本打算將來再告訴你。”
樓婉笑笑，沒有問這個將來是多久之後的將來。其實想來蒼懷霄做得也對，畢竟她只是來輔佐他的，他的確沒必要把所有計劃全盤托出。
她這般不鹹不淡的反應讓蒼懷霄有些不快，“婉兒，朕當真是打算告訴你的，只不過時機不對，所以一直沒告訴你。”
樓婉對他略顯曖昧的稱呼叫得一愣，心頭狠狠得顫動了一下，好半天才回過神。“陛下，你可以不跟我解釋的……”
“為何？”蒼懷霄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難道你不希望朕對你坦誠相待？”
“當然不是。”樓婉搖搖頭，盯著錦被上的花紋看，“我只是覺得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