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過後賈琮準備離京前往黑遼,遂上表,在正月十七日帝召見於養心殿。
雍和帝在上方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去黑遼”,賈琮道:“回陛下,準備明後兩天,最遲不晚過二十”。
“嗯,那粵海將軍你是不準備幹了”雍和帝問道,賈琮道:“陛下明鑑,臣雖年少,但也難以管轄一南一北兩處軍務,下臣舉薦原粵海將軍鄔將軍,一來其父輩皆在此處打拼熟悉海疆,二來臣麾下羞澀,實在難以拿出可堪大用的水師將領”
與其遮遮掩掩的回答這個鄔將軍的來歷,還不如大膽承認這鄔家就是賈家夾帶裡的私貨,雍和帝靜靜的看了一會賈琮,哈哈笑道:“你倒是個實在人,不比那些文臣一肚子花花腸子”。
賈琮道:“陛下,臣是武將”,雍和帝調侃道:“虧的你穿著鬥牛服,不然就你那白面書生模樣不定讓人以為是個趕考舉子呢”,君臣二人又聊了一會雍和帝道:“行了,去吧,原本黑遼本是蠻荒之地,朝廷只在奉天設定管轄,因幾年前於羅剎之戰勝了,雖後來談判也拓地千里,卻在北邊劃了一片待議區,要謹防羅剎國在這片地方尋釁滋事再起戰端,朕也是無奈,全華朝的武將都看不上那片荒蠻之地,索性你不嫌肉小,那你就幫朕好好守著那片地方”
賈琮叩首道:“是,臣必當為陛下為華朝守好黑遼之地,臣叩首拜別,願陛下龍體康泰”,雍和帝揮了揮手,賈琮便跪安了。
賈琮這邊剛剛出了養心殿就迎面碰上了六宮總管夏守忠,老太監笑眯眯的走到跟前道:“給賈侯爺見李了”,賈琮道:“不敢勞公公,不知公公找在下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夏守忠道:“賈候爺,陛下有請”,賈琮自然知道夏守忠口中的陛下是誰——元熙帝。
剛到元熙帝寢宮門口,就遠遠瞧見一群內侍服侍著元熙帝坐在暖陽下,腳下踩著鎏金虎獸雙耳銅盆,盆裡燃著上好的銀霜炭,穿著一件純黑的貂皮大氅,賈琮遠遠望見,急走幾步叩拜道:“臣賈琮恭請聖躬安”
只聽元熙帝道:“嗯,起”,賈琮稍稍抬頭剛剛看見元熙帝那雙繡著雙龍戲珠的帝王履,也不知元熙帝是沐浴在陽光中睡著了還是龍體不安到如此,只擺了擺手,夏守忠就領著賈琮出了宮,待到隱蔽出夏守忠從袖口中取出一卷明黃錦帛塞給賈琮道:“上皇秘旨,你好生儲存,待到黑遼再拆”,賈琮點頭應是。
賈琮這邊剛剛回到賈府還沒把飯用完,就聽外間有人通報說是,賈赦、賈政過來了,賈琮起身道:“老爺,二老爺不知何事,這般匆忙”,賈赦道:“你剛進宮了”,賈琮道:“是啊,兒子早上進宮不是向父親告知過了嗎?”賈赦追問道:“可還面見了老聖人”,賈琮道:“是夏守忠帶兒子面見了老聖人”
賈政道:“為何你剛剛回來,這滿神京都在傳老聖人聖體不健,還都說是你今日覲見老聖人親眼所見”,賈琮道:“何其冤也,我從宮裡出來就回了家,未曾出去過,哪來的途經傳遞訊息”
賈赦賈政這次稍緩,坐下來沉思,過了良久,賈琮回想今日種種道:“會不會是老聖人有意為之”,賈赦和賈政對視一眼道:“此事到此為止,不可外傳亂言”,賈赦道:“何時啟程”,賈琮道:“明日”,賈赦賈政坐了一會叮囑一番就離去了。
午後,賈琮來到賈璉小院,交代了離去後武成侯府的諸多事宜,王熙鳳自然樂得手裡權力,滿滿答應,又是調侃怎麼不去梨香院找寶釵託付家事等等不提,又說晚間來他們小院招待賈薔,之後便去了梨香院。
進了梨香院,拜見了未來丈母孃,說明來意,寶釵自然傷感,雖前幾日府中就在傳賈琮年後要去黑遼,今日聽得卻是很是傷感。安慰寶釵一番,就說明來意,想借薛家商船數艘北上黑遼,薛姨媽奇道:“怎的不走陸路方便些”,賈琮只好道:“那奉天將軍武信候是個不好相處的,前些年我在北邊抗擊羅剎時就和我有過多不合,現如今從他地盤上過恐有不便”
一句話說的寶釵母女面色蒼白,薛姨媽自然不願見未來女婿有難,便說是安排商船。房中空留賈琮寶釵二人,賈琮坐到於寶釵隔幾的黃花梨木太師椅上,牽起寶釵的手道:“不用擔心,此去只是整頓軍務,比不得前些年的戰事兇險,你自在家中於姐妹們玩笑,待到來年我娶你入門”
一番話說的寶釵羞面如花,寶釵鎮定下來方道:“還有一事未於你說,我本家二房的堂弟堂妹已然啟程入京為了我那堂妹於翰林梅家的婚事”,“哦”,賈琮這才想去薛蝌和薛寶琴,他們此次入京還會在路上遇見刑忠夫婦及邢岫煙,以及李紈寡嬸及堂姊妹李琦李玟,想一想這大觀園可就熱鬧了。
賈琮還在思考,就聽見薛蟠吵著喊道:“妹夫,妹夫”,推開了門,薛姨媽則跟在後面,薛姨媽害怕自己這傻兒子打擾了女兒和準女婿的好事,還好瞧進去兩人還算規矩,只見寶釵迅速的抽回了手,賈琮也是無語心道:這大舅哥也算是花間老手了,怎就沒個眼力勁,破壞自己和寶釵的獨處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