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司徒流螢跟隨其母緩步而來,一入席間幾乎所有男子目光,便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她卻只主動對溫玉言,小小的打了個招呼,溫玉言衝她微微一笑,眼神溫柔。
待所有人都落座後,溫政良和賢仁才由人,攙扶著珊珊而來。
眾人齊齊起身行跪拜之禮。
“眾愛卿,今日秋日宴,就當是場家宴,無需拘謹。”溫政良揮袖示意他們落座。
“謝皇上,皇后娘娘。”
眾人又一齊緩緩坐了下去。
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人人都無聊得緊,彼此之間不過寒暄敷衍,歌舞昇平不假,卻是宮中數見不鮮的東西,讓人只煩不奇了。
司徒流螢打了個哈欠,安分了不到半刻,便悄無聲息跑到了溫玉言身邊。
她見十五時時偷瞄著,高堂之上的皇上和皇后,手指還輕微發著顫。
“十五。”司徒流螢笑言,“你應是生平第一次見如此盛大場面吧,別慌沒你想的那麼可怕,放輕鬆些。”
十五點了點頭,手指沒再抖了,對她道,“謝司徒小姐。”
誰知話音剛落,堂上忽然響起溫政良的聲音,只聽他道,“你,上前來。”
十五抬眸看去,只見他正指著自己,心中頓時一緊。
而溫玉言也是不由忐忑了起來。
十五戰戰兢兢的走到了溫政良的面前。
溫玉言的席位並不顯眼,而她在他身後更是容易叫人忽略,可眼下她走到了堂中央,席上男子才一個個驚訝發現,宴席上竟還有個眉眼如此驚豔的女子。
“你是何人?”溫政良語氣壓迫般的查問。
十五跪下,畢恭畢敬道,“回陛下,奴才是永安王府的掌事,賤名十五。”
“看你這眉眼,似乎不是我天盛人。”溫政良質疑了起來。
十五不由攥緊了手心。
“父皇!”溫玉言上前道,“十五是我天盛人,只因生母是樓蘭人氏,故而隨了母相。”
溫政良眼神微眯,命,“面紗摘下。”
十五抬手緩緩拉開腦後的面紗繫帶,席上其他男子期待著,可當面紗落下,那張蠟黃帶著綠瘢的臉出現時,叫他們不由是大為失望。
那樣的眉眼下,他們還以為,這面紗下應是張絕色容顏,沒想到竟是這般醜陋可憎。
溫政良看了一眼,似乎也有些失望,揚了手道,“行了,回坐。”
“是。”十五攥著手心,磕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