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處?你殺了洋人,炸了那水口鎮的教堂。這件事情,又該如何收場?”
徐寶寧語氣咄咄逼人,然則此時卻是已經妥協。
亨利笑道:“水口鎮上的教堂,不過只是年久失修,坍塌了下來而已。可沒有人殺了他們!”
徐寶寧冷笑:“這也要有人相信!”
亨利嗤之以鼻:“總督大人,你實在是太怕那些洋人了。出了一點事情,就生怕洋人怪罪。
然而那水口鎮不過只是偏遠小鎮,那處教堂也不過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偏遠教堂而已。
洋人在那裡可沒有什麼太大利益……
你以為那些洋人都是蠢貨,遇到什麼事情,都不管不顧都要鬧大麼?
他們來中土殖民,也是需要考慮成本的!”
這話其實已經說服了那徐寶寧,想想這麼多年來和洋人打交道的情況,一些隱隱約約的模糊概念,此刻被周圖南一經點破,頓時明白過來。
只是終究面子上過不去,冷哼一聲:“不用你教訓本督。”
亨利就道:“總督大人既然知道該如何解決,那自是再好不過了!
對了,提醒總督大人一聲。直接和公家談,不如和私人談……”
這般說了,那亨利整個人一陣劇烈顫抖,像是打擺子一般,雙眼一翻,頓時暈倒過去。
徐寶寧站立不動,臉色陰晴不定,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足足過了幾分鐘之後,他才緩緩走出這座花廳,對守在外面的護衛道:“亨利先生暈倒了,你們將他扶出去休息。”
然後他看向餘歸罔,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餘道長,今天的事情……”
餘歸罔自然知道該說些什麼,道:“今天的事情,我們什麼都沒看見,也不知道。我兄弟只是在總督府做客兩日,如今也該告辭了!”
見這餘歸罔如此知情識趣,徐寶寧大方說道:“等下讓人送上一千兩銀子給兩位道人盤纏,萬勿推辭。
還有,我給兩位道長開個條子。兩位道長想要查什麼東西,拿著條子,在衡陽不論何處行事,總能方便一些!”
餘歸罔打了一個稽首,道:“那就多謝總督大人!貧道師兄弟告辭!”
這說了,帶著師弟張歸靈,快步離開這是非之地。
“師兄。這徐寶寧不是號稱強硬麼?怎麼這就對那周道人屈服了……”張歸靈有些不解。
餘歸罔嘆息一聲,道:“師弟,人生這天地之間。雖然說赤條條的來去,但是哪裡又會沒有半點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