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玄不可置信想站起來,但卻因為心中壓抑太久的躁動和悲傷而讓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怔怔望著思遠,嘴裡喃喃的唸叨著。
這一刻,她真的絕望了。雖然她這次過來跟思遠面對面確實帶著某種目的,但到了後來確確實實是因為身體中那份壓抑許久的絕望感情被引爆了。自己的情緒到後期完全不可控制不可擺弄,只能像一個普通女人一樣,充滿怨念的發洩著。可當她把這股怨念發洩完之後,思維慢慢的趨於冷靜,可這時她卻發現思遠根本沒有被她所打動,從頭到尾的那份堅決都沒有改變。
“我當然是齊思遠,只不過我也許不是以前的齊思遠了。”思遠低下頭看著地上的莫玄:“我不能送你回去,我不能再犯錯了,這個世界已經不再穩定,我不能再讓它岌岌可危。這次……就當是我對不起你吧,等一切平息下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你給我什麼交代?你能給我什麼交代?殺了那個傀儡把魂魄還給我還是休了莫然然後娶我?不,你辦不到,你什麼都辦不到。你只能告訴我一切都會好起來了,你只能給我那些空蕩蕩的口頭承諾。我已經得到你太多的承諾了,可最後呢?最後我得到了什麼?如果不是我出現,你甚至都不記得我這個沒有魂魄沒有家的破鞋。”
是啊,自己曾經給過千若太多的承諾了,這些承諾到最後沒有一句能夠兌現,但有些事不能兩全。哪怕多麼期望恐怕也只能輕聲道一句抱歉了。
“我送你出去吧。”思遠站起身,有些踉蹌的朝莫玄伸出手:“我不會跟人你來過。你走吧,去找你想要的生活。這輩子就當我欠你的,下輩子我還你。”
完,他不顧莫玄的眼神,搖搖晃晃的走出了作戰室。當他走出大門的時候。外頭守候著妖衛一看他身上都快被鮮血侵透了,一個個兇光畢露,掏出傢伙就準備衝進門裡,但思遠卻雙手一展,把他們全部攔在了外頭。
“沒事,我們上去。”
他完,回頭看了一眼莫玄,然後露出一個憔悴的笑容,接著就被人攙扶著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一時間整個地下堡壘中只剩下了莫玄一人坐在冰冷的地上。她呆呆的愣了一會兒。然後爆發出了淒厲的哭聲。
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有個人出現在了她的背後,輕輕給她披上了一件衣服,然後攙起她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思遠。他不知為何又折返了回來,隻身一人。
“如果你想要我的命,今天恐怕是最後的機會了。”思遠扶著莫玄往外走著:“今天之後,你沒有任何機會。沒錯。我受傷了,暫時失去了所有能力。”
莫玄抽泣著轉過頭。手上出現了一把精緻的短刀並把它架在了思遠的脖子上,咬著牙惡狠狠的道:“我真的會殺了你!”
思遠沒話,只是任由短刀架在脖子上,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只是垂著眼皮慢慢扶著莫玄往外走著。
“你還有五十米,五十米之後。你就沒機會了。”思遠出聲提示著:“如果殺了我,你就能用我的命去上三界那邊交換賞賜,我相信那裡有人會給你那些我給不了你的東西。我的命應該足夠了。”
短刀在顫抖著,鋒利的刀鋒離思遠脆弱的頸動脈只有不到一厘米,只要手腕稍微用一力就能夠隔斷那條不斷脈動的血管。
但。刀遲遲不動,持刀的人也遲遲不動。忽而一陣穿堂風,吹起了兩人一身的雞皮疙瘩。
突然,黑暗中傳來“叮噹”一聲脆響,短刀落地。莫玄深吸一口氣,用黑漆漆的眼睛深深的看著思遠:“你記著,你欠我一條命,我們還會見面的。”
完,她的身形化作一縷青煙飄飄灑灑的消散天外。而看見她消失之後,思遠幽幽的長嘆一聲,接著身形慢慢變化,變成了個前凸後翹的大姑娘,表情帶著幾分唏噓和無奈。
“看不出來這傢伙還是個情種子。”上濘甩甩手:“不過師兄,我怎麼感覺這傢伙讓我特別熟悉啊。”
“師妹……你別亂玩啊,會出事的。”黑暗中一個少年從陰影中穿行而出:“師父讓我們過來這裡,你就守規矩一嘛。”
“我你就是慫,都繼承掌門了還慫成一條狗,真看不起你。不像個男人。”上濘撇撇嘴:“這麼好玩的事,不摻合一下怎麼行。崑崙山上那麼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