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褚君山城府深阻卻好謀無斷,空有心機無膽量,二人配合簡直相得益彰。
褚君山也不退避,畢竟討回了自己那份魂契,心情正悅,若是能尋到血珠下落,再得了能燒煉九轉金丹的殷攬月,那未來必可青雲直上,且脫離生死苦海,滋養百骸,賴以永年。
這樣盤算著,褚君山醜陋面容上神情狡猾,忽閃著賊眉鼠目跟隨在彭虎身後,一個一個地清數著百派千人的面容。
褚君山蠟黃的臉上目光如豆,卻銳利無比,只是隨著盤查清點人數的增多,褚君山臉色愈加難看,如同被霜打過的茄子般又黃又紫,眼睛裡失去光彩。
不在......為什麼不在其中......
彭虎的胸膛一緊猶如石撞,不禁心孤意怯起來。
他心虛地斜瞥褚君山一眼,壓低聲音霸道道:“你可瞧仔細嘍,切莫疏漏。”
褚君山停下腳步,癟陷在眼凹裡的枯黃瞳仁抬頭白了彭虎一眼,細小鋒利,鋼錐一般刺人,彭虎頓時更加心虧膽薄。
“怎麼著......沒有嗎?”
彭虎外厲內苒,脾氣立刻低落三分。
“嘶嘶......”
褚君山同彭虎的目光相聚,汙濁深沉。
“怎、怎麼著?”
彭虎被看得膽戰心驚,吞吞吐吐起來。
褚君山沒有回答,眯著眼睛將目光轉落在地上一個正抱著腦袋蜷縮在角落的男弟子身上,那人方臉闊額,雙眉吊睛,看起來早已魂不附體,屏聲靜氣地生怕被人發現一般。
彭虎身負舉鼎拔山之力,一把抓住男弟子頸後衣領,像拎一條落拓野狗般將他提起,放在眼前窺看。
“江湖都道是閬風派的秦寰宇一表非凡,有擎天架海只能,可此人的容貌連端正都算不上,且唯唯否否,膽若鼷鼠,會不會是你認錯人了?”
褚君山眯起細眼,擠得僅剩一條黑線,矜情作態道:“自然不是他。此人乃霓光閣汪翰,是同閬風派殷攬月同組前往藏名山的,只可惜他在下山報信後重返藏名山時看見了些不堪入目的東西,故而有些神志不清。”
“哦?”彭虎似乎瞧見了希望,虎視眈眈的盯著汪翰,視線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將他心肺洞穿,泛著貪婪地光,說道:“他瘋了倒也不妨事,同組的還有何人,一一揪出來盤問便可。”
“唉......”褚君山發出一聲長嘆,鼠目幽光閃爍,為難道:“同組的尚有三人,但此三人現下......那場景驚心悲魄,不提也罷,想來也是問不出點什麼來的。”
彭虎的獰笑僵在了嘴角,倒抽一口涼氣,只覺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堵得呼吸都跟著困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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