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習的法術連我師父都不干涉,欒掌門您只管管好您分內之事,至於我閬風內事,不勞您操心!沛馠就算修習方面一無是處、是個狗屁,也只有我師父管教得著。”
“那薜蘿林裡的墨跡你又如何解釋?!”
聿沛馠從腰後摸出開明獸尾筆,筆桿在指尖靈巧地來回轉動,眼神裡帶著些許挑釁,說道:“練字寫青詞唄,薜蘿林裡草木蒼翠,沛馠我詩興大發。”
此時人群裡一雙碧色異瞳凝望著聿沛馠手裡的開明獸尾筆,空洞失神。
那雙眼睛來自婁嫄,看到秦寰宇將當年自己相贈之物轉贈他人,婁嫄說不出的落寞哀怨。
“哼!”欒青山可不是聿沛馠這種稚齒少年,靠著東支西吾便想含糊敷衍過去的。
欒青山道:“冥頑不靈!你以為施法祭出只遊魂野鬼來,又託它之口替你說話便可信而有徵了?!休想在此訛言惑眾!你當這一眾掌門尊長皆如你這般蚩蚩蠢蠢、愚昧蠢頓,能輕信於你?”
“那我也沒轍啊,事是我做得,我也承認了,信與不信我可決定不了。”
聿沛馠一副要殺要剮隨你來的傲然之態,更加惹怒了欒青山。
欒青山怒喝道:“你若能解釋薜蘿林中暴戾恣睢之氣從何而來,我便信你!否則,不止你聿沛馠一人,只要是素日以來與你同處之人,便都要被細細審問一番,絕不能姑息一人,窮他極惡,流毒世間。”
“你!你堂堂?華掌門,竟然想借此薜蘿林之事,囚禁我閬風同門!怎麼,還想屈打成招不成?”
聿沛馠心中敞亮,弄不好這欒青山就是想尋個藉口囚禁閬風五人,也怪自己,正好讓他在話中尋到了機會。
如今想一想,此屆?鼓盟會乃?華一派牽頭舉辦,?華弟子又在百派入駐學宮之前便先行來此安置一切,其中也包括寢殿的分配,閬風寢殿中的枵骨符極大可能便是?華派所設,也只有?華派之人有此機會!
想著秦寰宇滿身傷痕,攬月仍在昏厥,卜遊重傷,穆遙兲傾盡精力。聿沛馠護友之心心切,髮指眥裂,頭腦裡那股悍然不顧一切的熱勁兒上來,想著索性與這欒青山撕破臉面!
聿沛馠正欲捰袖揎拳,一個聲音自尊文齋大門方向傳來,那聲音大聲道:“等一等!本太子可證明他所言為真!”
......
嵇含太子的出現短暫化解了尊文齋裡焦灼的對峙,此時在尊文齋裡的人情緒多樣,有人為嵇含打斷了一場好戲而可惜,有人則為冰消氣緩而慶幸,擔心自己會受此波及,有不測之憂。
嵇含太子似是從天而降,手執一隻黑茶色水囊狀帶封嘴的袋狀容器,風采灑脫,春衫飄舉,緩步上前,不急不徐地朝著宮掌含光子和戟指怒目的欒青山依次揖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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