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同他在一起!看來殷昊天沒有告訴過你這個人是誰,對嗎!”腦海中還是那刺顏的聲音。
他?寰宇不就是寰宇嗎,難道還會是其他什麼身份嗎?
攬月兀自搖了搖頭,驅散了自己的如麻愁緒,今夜好累,她什麼都不願再多想。
......
同夜,更長夢短,心煩意冗的大有人在。秦寰宇仰首望著懸懸墜在夜空中的似弓殘月,銀鉤漸小,無限清泠。
月光似她的明眸一般繾綣旖旎,這樣的月亮令他又愛又憎。
雖說沒有了枵骨符的糾纏,明夜即將到來的朔日依然讓秦寰宇懸心。
從來毫無牽掛,不知畏懼為何物,可每回眼光劃過攬月腕間之時,秦寰宇便有錐心刺骨的疼痛。
朔日裡的身痛,和她腕間傷口的心痛,二者相較,秦寰宇不知哪個更痛。
雙朔日倒懸之危......秦寰宇百慮攢心,自懷中摸出雲牙子給自己的丹瓶,殫精畢思,終於還是下定決心,他必須要求助於他們。
......
一個時辰後,?鼓學宮西寢殿西北側的薜蘿林裡,兩個威武頎長的身影一前一後禹禹而來,穿過崢嶸密林行至秦寰宇跟前落定。
兩個身影趁著月色相互對視,“遙兲?”“卜遊大哥!”二人一同轉看向秦寰宇。
穆遙兲問道:“寰宇,何事需這般謹慎,不在寢殿當中說?”
秦寰宇神情嚴肅,正顏厲色道:“我......有事相求。”
穆遙兲和卜遊相視一眼,自小同秦寰宇一起長大,他可從未開口求過任何人,且憑他一身修為,無人企及,更無須求人。
穆遙兲和卜遊雖感意外,但知道秦寰宇行事穩重妥帖,若不是遇到棘地荊天之難事,絕不會同時約他二人與此處相見。
當然,來此處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避開摘星術的攏獲範圍。
“你說。”穆遙兲利落道。
跟聰明人講話最愜意的感受便是,不需要浪費時間在無關的解釋上面,亦不需無謂的廢話。
秦寰宇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將一隻葫蘆狀的白瓷丹瓶遞給了穆遙兲。
穆遙兲將丹瓶封蓋揭開,抖出一粒殷紅色丹丸於掌中細看,不解道:“這是......”
“抱歉。”秦寰宇斂容正色,凜然冰冷之姿一如往常。
穆遙兲茫無頭緒,問道:“何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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