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派十三支,三十六陰地,媸無顏將那些赫赫有名的趕屍人都在腦海中捋了一遍。
聽說柳河陰地的主人瘦削文弱,但也聽說此人陰毒狠辣,絕無這等丰神秀骨之姿。
巫師一脈的當家人弱質纖纖,有女子之態,也不似這個青年,他雖然眉清目秀,但卻殊無半點女子之姿。
......
想了又想,卻始終也想不出這青年的身份來,九派十三支,三十六陰地都絕沒有像他一樣的趕屍人。
難道他真的一直默默無名嗎?或許就像修界那些隱世仙宗一樣吧,雖然世人對他們知之甚少,但誰也不敢小覷了他們......
思襯間鐵索已將要走到盡頭,石文已過了鐵索,引著十八隻屍將上了野狗嶺。
粗逾兒臂的鐵索乃是嵌在山體之中,兩者的連線之處乃是一個巨大的鐵鉤子,到了這裡落腳之處總算是寬廣了一些。
野狗嶺山峰奇高,四面又是深澗,往四面看去整個白骨山的山脈都比野狗嶺要矮上一頭,故而站在這裡頗有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孤高之感。
嶺上依舊雲遮霧繞,這裡唯一的一座大石窟在霧氣中若隱若現,而有一道矮小的血色身影便如石墩一般立在山窟門前。
血煞之氣彌散四方,一道道身影也從四根鐵索上踏上野狗嶺。
“回陽派葛青見過血煞前輩”,
“華陰派上官瑾見過血煞前輩”,
“九都陰地張茂依約而來”,
......
踏上野狗嶺的趕屍人紛紛見禮,尚在鐵索上的幾人靜靜聽著,直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時媸無顏才抬起頭。
“屍甲門子桑見過血煞前輩”,
子桑果然來了,這時便站在石文身後。
他身穿長衫,頭戴白色冠冕,頸下繫著白絲絛,臉上又敷上了一層脂粉,比當日在屍甲門的山洞裡時更俊美了幾分。
他是一個人來的,身後只跟著一隻屍將,其餘的屍甲門弟子仍是不知所蹤。
媸無顏冷哼一聲下了鐵索。
子桑似是早已料到她會來此,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居然堂而皇之地施了一禮,面色從容,陸鴻也不由得對他心生佩服。
血煞兒看了看子桑,又看了看媸無顏,笑道:“才幾天的功夫,屍甲門就變天了嗎?”,
他的聲音有些尖銳,聽在耳中時好像一根尖針刺了進來。
當日他親自在屍甲門設伏,襲殺散仙魏無私,又親手給屍甲門的門人下了咒,自然也是認得子桑和媸無顏的。
媸無顏冷笑道:“總有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天生反骨,背主忘恩,全不知忠義二字”,
子桑笑道:“什麼天生反骨,背主忘恩?秦失其鹿,天下人共逐之,凡上位者都是有能者居之,我們趕屍人一向是強者為尊,豈能容人尸位素餐?”,
“再者說,現在九派十三支,三十六陰地都是為血煞前輩做事,要說主人也只有這麼一個主人,難道你竟想越俎代庖,取血煞前輩而代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