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北腦子裡立刻浮現逃跑想法?,但?身體卻不聽?他使喚,頓在原地,完全動?彈不得。
千鈞一發之?際,從側邊襲來一道身影,將江千北撲倒在地,為此躲過一劫後。他又迅速起身,抽出腰上環住的繩子,趁感染女鎮民因往前的慣性?倒在地上之?際,上去控制住其正在脫落肉塊雙臂,並用手中圈成環的繩索套上手腕抽緊,再坐上她?的後背遏制動?作,上拉繩索,幾圈環上她?的脖頸與腿部?進而完全性?的動?作限制。
這?一系列動?作下來,堪稱熟練。膽大?鎮民見身下感染女鎮民還試圖轉頭咬他,又多打了幾個繩結,直到女鎮民的腦袋被迫翹起,無法?再接觸地面時,才鬆口?氣站起身,見驚詫看向他的江千北解釋說:“這?種事情,在這?個倉庫裡已?經發生過好幾次,好幾個鎮民都死在忽然變異攻擊下。”
“是,是嗎…”江千北仍是驚魂未定,餘光觸及斐濟凡,才想起要事回神說,“你們兩位,是否懂如何治療發燒。”
“你覺得我們可能懂嗎?”膽大?鎮民嘴角滲出一抹苦澀,“我們不過是些粗人,本以為會安穩過一輩子,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
膽大?鎮民再膽大?,幾天內經歷這?種種殘酷事,心理防線已?是殘損不堪。他側過身,擦了擦眼角,有的卻只?是變異前黏稠的液體。
“呼——如你所見,事到如今,我們能做的也只?有祈求神明,讓我們能夠多活上一天。”膽大?鎮民說,看向另一邊清醒過來的單眼鎮民,“你應該,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
“說得,很對…”獨眼鎮民回應著,站起身,有些踉蹌走到他跟前,伸出雙手抓上其胳膊。
“你這?是怎麼了?”膽大?鎮民感受胳膊上愈發緊縮的手,反手抓住想要挪開,卻是動?彈不得。且他的身體在明顯顫慄,還有種溫度失衡的觸感,“你是不是,低燒了?”
“救,救,我…”獨眼鎮民低垂著?頭,嘴裡發出嘰裡咕嚕的含糊聲。
坐起在地上的江千北,抬頭看去,剛好目睹獨眼鎮民那顆凸出的血色眼球,驀然彈出眼眶,一大?股黏稠的濁液緊跟著噴湧而出時,頓感不妙:“不好,馬上遠離他!”
“什麼?”膽大?鎮民一顫,話都沒說完,眼前的人忽然撞過來,而後脖頸之?處一痛,有什麼直接刺入了他的喉嚨。
膽大?鎮民想要推開他,卻發現動?彈不得,他被其抓住的胳膊上,五根手指已?經刺穿血肉,插嵌入骨縫間,完全禁錮住他的行為。
江千北見此狀況,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左右檢視,想要尋找武器:一臺已?經開走的陳舊除草機,堆砌的麻繩,和斷裂殘損的劍。對了,斷劍。
然沒等他開始行動?,就聽?到逸今朝說道:“聽?寒,趁現在,我們去把他們綁起來。”
眼見兩人一起過來,就要將膽大?獨眼鎮民一同捆綁。
“不行,把他們捆綁在一起,他也會死的。”江千北擋在他們面前。
“他這?副模樣,也離死亡差不多了。”顧聽?寒暼眼血肉模糊的膽大?鎮民說,“等他們彼此掙脫,就該輪到我們了。”
“可他剛才救了我。”江千北繼續擋在他們前面,肢體動?作卻出現了後縮跡象,他比誰都清楚現實。
“別再給我擋道。”逸今朝毫不客氣,直接一手推開了江千北,和顧聽?寒共同將貼合在一起的兩者,迅速捆綁在一起。
持續類似咀嚼的聲音持續作響,不過是眨眼的功夫,膽大?鎮民的喉嚨已?經被啃食大?半,恐怕要不了多久,他整顆腦袋都會掉下來。
“這?個副本全是悲劇。”逸今朝目睹此幕,視線又劃過那邊遭受捆綁的數個激動?的感染鎮民,最?終落在唯一存活的鎮民,蹲身哭泣的小腦袋身上,“而且悲劇尚未結束。”
顧聽?寒有所覺察,猶豫一下道:“是否要…”
“嗯,等他出現更多症狀,再這?麼做也不遲。只?是沒想到是個孩子,挺到了最?後。”逸今朝嘆口?氣說,“好在再過兩天,我們就能徹底擺脫這?些,逃亡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