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出，趙鴻影如遇天神般仰頭，“師兄你好，我有點迷路了。”
十八歲的年紀，比周遭所有綠色植物都要清新靚麗，朝氣四溢。
瓷白色的面板在陽光下充滿光澤，一雙眼睛令傅塵清想到黑曜石。
光在黑色石體中轉折，散發出不可思議的美麗。
尋常弟子服也被少年青澀的身體穿出不同風味，像朵迎風飄蕩的小白花。
要是黑曜石落進水中，是不是更漂亮？
“師兄？師兄你知道要怎麼去練劍場嗎？”
趙鴻影心裡發怵。
是自己哪裡說錯話了嗎？他怎麼不說話？
傅塵清回神，面無表情給他指明方向。
“多謝師兄，師兄再見！”
少年一口一個師兄叫的親熱，朝他燦爛笑過就轉身離開。
甚至走些距離後還快步跑起來。
要死了！快遲到了！
趙鴻影兩條腿轉得飛快，扭頭臉上笑就消去，駑著鼻子狂奔。
發絲在腦後飛揚，滿滿的少年意氣。
傅塵清望著他的背影許久才收回視線，平淡的眉頭微皺。
要是少年知道自己口中的好師兄剛才在想象他哭出來的樣子，估計會直呼變態吧。
他為自己突然蹦出來的惡劣念頭感到奇怪。
但不管如何，傅塵清哪怕過去多年，依然今日的場景，甚至歷久彌新。
——
“咳！”
“醒了？”
夢中的聲音響起，傅塵清仍感覺未清醒，視線昏沉。
“傷這麼重還強撐，你是葫蘆嗎？”
趙鴻影冷眼嘲諷著，實際上還是在擔心他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