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要靠不穩了,“三泵。”
紀念哦了一聲,閉上眼抵著他的額頭,呼吸重了點,輕聲說:“我連夜坐飛機過來,睡醒後還沒洗漱,等我一會兒。”
然後陳耳一臉懵地看著紀念去了衛生間,一分鐘後才反應過來紀念話裡的意思,心跳快到了極致,陳耳原地坐了幾秒鐘,隨後站起來。
不對啊,他為什麼要在這裡坐著等,顯得他好像很想接吻一樣。
雖然真的很想。
可是不坐著等又能幹什麼呢?陳耳在房間裡亂走一通也找不明目的地,紀念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站在窗前吹風。
他一把關上窗,“剛好,少吹風。”
陳耳渾身一震,紀念就站在他身後,說話時胸腔的震動透過面板一陣一陣導到他後背,後脊柱被震得發麻。
紀念察覺到面前人呼吸急促也沒後退,只是淡聲問:“你發給我的最後一條訊息,我看見了。”
“我的答案是,可以親。”
陳耳轉身眨了下眼,眼中有熱烈和懼怕,目光從他的眼睛一直往下聚攏,最後聚焦於他的嘴唇。
紀念比他高,不敢兩人的身高差距還沒大到需要做踮起腳尖這種瑪麗蘇的動作,相反陳耳還需要微微低頭。
於是紀念就那麼垂著頭,看著陳耳小心翼翼地側開頭,然後一點一點靠近他,最後輕柔又禮貌地停在唇角,最後放開。
無比珍重的一吻。
紀念忽然有一種自己欺負了人的錯覺,生理需求而已,這個年紀睡醒起來這樣再正常不過,他剛才不應該那樣逗他。
陳耳親完後抬頭小心觀察紀唸的表情,淡淡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紀念低下頭也回了他一個淺淺的吻,同樣的珍視。
陳耳望著他,紀念替他整理剛才在沙發上弄亂的頭發,“有些話我必須要告訴你,你聽了可能會不高興,如果你覺得不合適,可以保留分手的權力。”
剛戀愛一天不到紀念嘴裡就出現了分手的字眼,陳耳不免鄭重了幾分,因為那個吻而躁動的心漸漸平複。
“在遇到你之前我跟家裡提過,我接受相親物件,但是我會很嚴格,因為我這輩子只會和一個人戀愛結婚,為了排除婚後的問題,我會在戀愛前認真相處和觀察,確定了才會確定關系。”
陳耳忽然意識到紀念接下來的話可能和他想問的問題重合了,更認真地傾聽。
紀念像是有點無奈地笑了一下,接著說:“可是原則是原則,施行起來總是比不上變化,我臨時改了計劃,決定在我不確定可以和你攜手一生的時候和你戀愛,就算錯了最後分手了我也不後悔,哪怕是這樣,你接受嗎?”
紀念是個講究原則的人,決定考核陳耳那一刻就已經把他納入未來了,只待考核過關,可是他發現陳耳太自卑,那些缺點太難改,氣昏頭那天他一度想著就此放棄,轉念一想又認為自己耐心不夠。
明知陳耳的自卑是受後天影響還強逼人改,是他的問題。
既然是他的錯,老規矩知錯就改,陳耳的缺點改不了,那他就多點包容,用更真實的愛取代之前流於表面的關心。
“你可以理解成因為我喜歡你,所以迫不及待和你在一起,但是你的缺點沒改,未來避免不了爭吵和矛盾,我不能保證的我對你的喜歡會不會在未來耗光,平白辜負了這段時間,現在我把選擇權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