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文說的資料詳實,而且涉及病理生理等“冷門”學科,在場的所有醫護人員全都啞了下去。
上大學、上大專的課程裡都有病理生理,但對學生來講它只是一門毫無存在感的課程。
來到臨床之後,很少能用到病理生理上的知識。
如今周從文說出來,沒人知道2型糖尿病對手術的影響到底有多大。至於他說的文獻裡的資料,所有人更是陌生。
張友站在陳厚坤身後,深深的看了周從文一眼。
陳厚坤沉默,沒有說一句話、一個字,按照周從文的意見開始縫扎。
“溫……”周從文說了一個字,隨即閉上嘴。
“周醫生,你說什麼?”器械護士疑惑問道。
“我咳嗽了一下。”周從文眯起眼睛看器械護士,把剛剛說的話給圓過去。
“是麼?”
周從文不再說話,繼續扶鏡子,讓陳教授順利縫扎。
如果是止血的話,手術做到這一步就可以了,接下來讓巡迴護士準備溫鹽水沖洗,繼而關胸。
患者生命體徵平穩,可以活著下臺,周從文救臺的任務完成。
但周從文剛想要溫鹽水的時候,忽然意識到如果手術順利,無縫銜接,醫大二院的人是不會給自己機會切除心臟囊腫的。
而單純止血,心臟囊腫不動,患者術後生存期有限。眼前這臺手術,也只是一臺止血的急診手術而已。
所以周從文決定拖一下,看看能不能有十分鐘時間切除心包囊腫。
手術室裡每一個人的注意力都在陳厚坤的縫紮上,剛剛周從文的心念瞬間改變沒人注意到。
陳厚坤的腔鏡水平還可以,縫扎雖然有些小問題,但問題不大,順風順水的完成。
但畢竟不是直視下手術,陳厚坤用了小10分鐘才縫完。
三道保險,做完之後陳教授看了一眼心電監護,雖然血壓還沒明顯的上升,但也沒有繼續下降,他心情已經穩定了很多。
關閉出水龍頭,再不斷的放水進去,患者大機率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