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也這麼迷信?”從淺草寺出來之後,鐘缺與斯星燃手牽著手往澀谷sky的方向走,他看著斯星燃小心翼翼地把兩張大吉收起來,問道。
“其實之前我也不是很相信。”斯星燃笑了笑,說,“但是你知道嗎,那一日與你第一次見面之前我也在淺草寺求了簽,那會兒抽出來的也是大吉。”
鐘缺挑了挑眉。
“所以呢,我覺得人有時候還是得迷信一下。”
“油腔滑調。”鐘缺忍不住向上揚的嘴角,最終還是笑了出來。
他們到東京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逛完淺草寺出來已經幾近四點四十,兩個人為了趕上澀谷sky的日落,最終還是蹲在原地研究了半晌地鐵,確認無誤之後才上了車。
到達的時候,剛好趕上預約門票上的時間,絲滑地進了場。
他們實在是一起看了許多次日落。
鐘缺過去看《小王子》,書裡面說人在難過的時候就會愛上日落。但他覺得其實不盡然,因為人在幸福的時候也會愛上日落。此時此刻他與斯星燃站在不斷下沉的電梯之上,看著遠處的魚鱗雲晚霞熾熱地燃燒著整個東京,川流不息的街道被紅色的燈光照亮著,金色的光亮夾雜在建築之中,整個城市都是那樣的金碧輝煌。
風吹過來,把他的頭發也吹得淩亂。
他們站在一起吹了一會兒風,等到天色暗下來才意識到兩個人都還沒有吃飯,便直接去了樓上的面館吃飯,鐘缺點了一份烏冬面,斯星燃則要了一份壽喜燒,兩個人還點了兩杯果汁。
他們坐在窗邊,外面的夜景一覽無餘。
“我過去很喜歡在這種高處俯瞰整個城市。”鐘缺看了一會兒夜景,說。
“為什麼?因為遙遠而自由麼?”斯星燃好奇地問。
鐘缺思索了一陣,說:“大約是吧。人站在高處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就會變得陌生起來。無論你俯視的是山川河流還是川流不息的人群與人類所鑄就的機械建築,只要你在高處,就好似能夠擺脫自己所有的束縛,生出一種蒼茫的感覺。”
斯星燃喜歡聽鐘缺提起自己對世上一切事物的感受,他安靜地聽著,覺得自己似乎向他又更靠近了一點。
他問:“那現在呢?還喜歡麼?”
“現在?”鐘缺笑了笑,說,“還喜歡的,但大約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那是為什麼?”
“因為你吧。”鐘缺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了,說完後頓了一下,旋即補充說,“大約意思就是,過去我總是一個人登高,現在有你了,於是可以感受到比孤獨更多的情緒。”
斯星燃被他的說法弄笑了。
“那敢情好啊,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去更多的地方了。”斯星燃說,“反正肯定不會讓你感到孤獨了。”
鐘缺嘟噥著說:“怎麼又開始說這種油嘴滑舌的話了。行了,趕緊吃吧,待會不是還要去東京塔嗎?”
斯星燃看著他紅掉的耳尖,輕輕地笑出來,“好的寶貝,馬上完成任務。”
雖然說是趕緊吃,但是兩個人還是在座位上磨蹭了許久才起身,到達東京塔邊上的時候,塔上的燈已經全部亮了。
一整天的時間裡,兩個人幾乎走了近兩萬步,現下腿都要廢掉了,於是幹脆進了東京塔旁邊的芝公園,隨便找了個沒人的長椅坐下。
斯星燃看著在夜幕之中發著光的東京塔,拍完照片之後不免吐槽道:“雖然是東京的標誌性建築,但其實也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塔嘛,不過拍出來的確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