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鐘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口,“他說,他打算帶我去見他父母。”
鶴涇瞬間被嘴裡的可樂給嗆到了。
“咳咳。”鶴涇順著自己的氣,難以置信地望向鐘缺,“你答應了?”
斯星燃搶先一步,說:“本來沒答應的,後來大概是受不了我撒嬌吧。”他說完,用手肘推了推鐘缺,說,“是不是。”
鐘缺心說呵呵,明明是你在床上耍賴皮,我不答應就不讓我射。
但這話總不能說出口,只能勉勉強強地點了點頭,算是給了斯星燃和自己一個面子。
要說之前鶴涇還覺得鐘缺只是小小的改變了一下,現在就是覺得對方已經完全變了個樣了。她有些驚訝地對著鐘缺歪了歪頭,用眼神詢問他是否認真。
斯星燃看出了他們朋友之間有話要說,正好賴費雅那邊打了電話過來,估計是演唱會的事情,便起了身,跟他們說:“我去接個電話。”
鶴涇等他走了,將可樂放在一邊,很嚴肅地問鐘缺,說:“你認真的?做好準備了?”
鐘缺沉默了一會兒,說:“說實話,我也不大清楚自己究竟怎麼想的。”
“我看你也是。”鶴涇說,“又是一時沖動才答應的吧。”
“你之前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有想過去見她父母嗎?”鐘缺問她。
鶴涇搖了搖頭,說:“沒有,從來沒有。”她很坦然地說,“老實說,進入別人的家庭這種事情,聽起來就很讓人敬畏欸。”
“其實我之前也一直是這麼想的。”鐘缺贊同她這句話。
鶴涇說:“所以現在不是這麼想的了?”
“現在?”鐘缺思索了一陣,道,“現在其實還是有些排斥吧,我和自己的親生父母都相處成這個模樣,更遑論與別人的父母。不僅如此,我也不太能接受這種附加的愛,因為對我來說,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與父母、與其他人都無關。”
“那你怎麼又答應了呢?”
是了,自己為什麼會答應斯星燃呢?
鐘缺陷入了沉思。
最開始的時候,他說服自己只是因為那天晚上的氣氛太好,再加上自己已經有些想睡了,便順勢答應了斯星燃。
但之後,斯星燃也問過他好幾次,甚至為那天晚上讓他答應這件事情的無理取鬧而為他道了歉,可即便這樣,鐘缺也依舊沒有與他說出自己不想去了這種話。
明明他就從來沒有想跟誰建立這樣親密的聯系過,更排斥“家”這種東西,哪怕自己如今與鐘有講開了,也依舊對“親人”這種關繫有著最必要的警戒心。
他思來想去,最後只能得出一種解法。
“大概是,不想讓斯星燃傷心吧。”鐘缺說,“他是很想讓我和他的父母認識的,也想讓我們這段關系得到他們的認可,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我看得出來。”
“只是這樣?”鶴涇有些驚訝,她沒想到鐘缺的理由竟然如此簡單。
“對。”鐘缺停頓片刻,說,“只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