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缺被吻的已經缺了氧,此時此刻還喘著氣。
他看向趴在他身上的斯星燃,想讓自己的呼吸平息下來,但豈料他根本沒有辦法。
鐘缺忍了片刻,又說:“你從我身上下來。”
斯星燃自己也不好受,他低著頭看了鐘缺一會兒,接著才翻了身,躺在他旁邊。
鐘缺轉過頭去,看著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來,說:“真不行了?”
“誰不行了。”斯星燃瞬間反駁他,“你不許汙衊我。”
鐘缺“哦”了一聲,他盯著自己房間的天花板裡看了一會兒,聽見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心跳跳得極快。
他猶豫了一陣,接著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直接坐起身子,在斯星燃驚訝的注視下,坐到了他的身上,然後一邊吻住他,一邊將手往下摸索。
斯星燃腦子“轟”的一聲。
他遲疑地看向鐘缺,說:“你......”
鐘缺惱了,說:“別廢話,你到底行不行。”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鐘缺覺得自己哪裡都是燙的,身上就像被火把點燃了一般,被觸碰的地方變得敏感起來。他覺得難受,於是不自覺地發出自己平日裡根本不會發出的哼叫。他無助地想要往前爬去,抓住床頭的枕頭,然而頭發卻被斯星燃揪住,連帶著身體一起被抓了回來。
斯星燃用牙齒齧咬著他的後頸,他的耳朵,就像是森林裡的兇獸撕咬著獵物,咬得鐘缺難以逃脫,痛得他死死地抓住床單。
“我很愛你,你呢,你愛不愛我?”斯星燃像是瘋魔了一般問他,“愛不愛?”
鐘缺回過頭去,一邊流著淚,一邊笑著說:“我愛你,我愛你,我也很愛你。”
兩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
曾經鐘缺有時候會站在鏡子前面望著自己這張薄情又深情的臉龐,試圖認清楚自己的內心。然而他覺得自己這張人皮面具實在打造的太為精妙,讓他所做的一切都成徒勞。但放棄過後他又不甘心地開始嘗試,反複多次,斷斷續續。
如今他卻在被霧氣打濕的鏡子裡面看見了自己,還有在他背後的斯星燃。他在想原來這樣被情慾操控的自己也是自己,盡管這與他認知裡的自己不大一樣,但他亦是屬於自己的一部分。這樣的自己似乎也並沒有那麼糟糕。
很久沒有感受過的溫暖就這樣溫柔地包裹住了他,他的寒冷與難過全都消失不見,下雨的身體也被迫停雨。這是隻有斯星燃能夠給他的感知覺,鐘缺只想沉溺於此。
被進入讓鐘缺感到快樂,他看見斯星燃攥著自己的頭發,還板著自己的臉,打了自己的屁股,最後特別特別壞地問他舒服嗎。
舒服,當然舒服。舒服的要死了,到達了天堂。
鐘缺用嘴巴和行動告訴斯星燃,做什麼都可以,輕一點重一點都沒關系,他喜歡他這樣對他。放縱是兩個共犯才能達成的成就,誰都不需要有負擔。
快要昏睡過去的時候,斯星燃抱著鐘缺,他吻了吻他的發心,對他說:“明天陪我去錄音,好不好?”
鐘缺已經困得不行,他“嗯”了一聲,那聲音從鼻息裡發出來,斯星燃覺得他這樣很可愛,不由得輕聲笑了笑,把他整個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