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幾乎是彈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鐘缺。
鐘缺卻好似什麼都沒說一般,揀著籠裡的奶黃包。
“你......剛剛說什麼?”斯星燃覺得自己肯定是日思夜想出現幻覺了,才能從鐘缺嘴裡聽出那樣的話語。
鐘缺卻好笑地看著他,說:“我說什麼了?”
“你剛剛說的話,你再說一遍。”斯星燃說。
“去嘗嘗那家的早餐啊。”鐘缺把奶黃包吃了,端著碗,又把碗裡的粥喝了個幹幹淨淨,“我還說什麼了?”
“上兩個字。”
“下回?”鐘缺抬眼看著他。
他當然知道斯星燃想要他說出什麼,但是那句話已經是他沖動的結果。
人不可能總是沖動。
斯星燃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但他依然很驚喜,他知道這種話從鐘缺的口中說出來有多麼不容易,哪怕是沖動,也足夠證明他內心其實已經不像過去那樣執拗。
斯星燃高高興興地坐下,說:“那我們說好了,下回一起去。”
鐘缺沒吱聲,就算是預設了。
一頓飯吃完,外面的工作人員也幾乎將準備工作做完了。
最後一場戲是離別戲,需要演員用極其飽滿和複雜的情感來演繹。然而斯星燃被早上鐘缺的回答弄得昏了頭,怎麼都找不準狀態。
葉瑰喊了十幾次“卡”後終於選擇停止,斯星燃一下來,她就劈頭蓋臉地把人給罵了一頓。
“怎麼搞的?你今天的情緒完全不對勁,這是最後一場戲,還打不打算演了?現在全劇組現在都在等你入戲,你看看周圍的工作人員,燈光師、攝像師、場務、群演,哪個不比你辛苦?”葉瑰罵人的時候毫不客氣,一點面子都不給留,“還有鐘缺,難道你還要鐘缺因為你推遲去北京的行程嗎?”
斯星燃臉色一變。
他今天的確是太飄了,一飄就得意忘形,此時此刻葉瑰的話語就像棒槌,一瞬間,就把他得意忘形的那個靈魂給全部敲碎了。
“是我的錯。”斯星燃低著頭說,“給我五分鐘,我調整一下狀態。”
葉瑰看著他,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看他這個模樣又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嘆了口氣,擺擺手讓他去冷靜一下。
斯星燃再度回到片場時,鐘缺剛嚼完一顆糖。
他看著斯星燃的臉色,一眼就猜到是被葉瑰罵了。
但他沒有立刻詢問他怎麼了,他知道,此時此刻必須要先讓斯星燃入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