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我就是來幫忙的,你應該見過我,至於我的身份,不重要——格雷,你知道‘費牧’教派嗎?”
“不知道。”
“那是一個古老的教派,我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它的,他們信仰殺戮,這個教派的從小孩懂事的時候,就開始被教授一些殺人技,一直到成年,在弱肉強食的年代裡,它們發展得非常迅速,在很短的時間內,就佔領了歐洲很大一塊土地,你知道,他們最後是怎樣消亡的嗎?”
格雷很認真地思考,但仍然得不出答案。
“我……不知道。”
“其實很簡單,要想打敗他們,加入他們就是了。其他教派學習了他們的做法,也從孩童的時候就培養戰力,那時候,他們的優勢就不復存在了——呵,我忽然想起了一個詞兒,在我們那邊,這叫內卷。”
格雷疑問道:“可是這樣,那麼所有教派不就和他們一樣了嗎?打敗他,又有什麼意義呢?”
“當然有意義。”楊文松說道,“因為人,歸根到底是不一樣的——少年永遠是少年,即便他擁有了很強大的武力,也不會成為惡龍。惡龍就是惡龍,即便它在弱小的時候,也是惡龍。”
格雷想了很久,但仍然沒有想通其中的道理。
他望向楊文松。
這個東方人的年齡不大,但那深邃的眼眸中卻充滿了智慧。
一時之間,格雷竟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格雷,我看得出,你是個內心溫柔的人,至少比我更適合那件事情,希望我的選擇沒錯,那麼,再見了,祝我們好運,也祝你好運。”
……
格雷將對話一句一句複述出來。
說完最後一句,他的神情已然恍惚。
似乎已經完全脫離了現實。
沉浸在了他的記憶當中。
那裡有赫裡主管,有他的同事,有他收養的女兒,有他的一切。
“格雷主管?”
楊雪嘗試著叫道。
此時,格雷七竅流血。
再也無法對他們的詢問產生反應。
他的身形晃了晃,緩緩向後倒去。
張珏將他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