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蛛人,那更是無影無蹤。
難民們吃的是一種綠色的豆子。不知道是烹飪水平問題還是食物本身問題,總之並不好吃,又乾又硬。反正張成吃了兩三口後就覺得自己應該換換口味,於是找藉口推脫掉了。
幾個火槍手們聚攏在一起。經過這麼半天時間相處,幾個人本來彼此陌生的人已經變得稍有熟悉。張成也已經察覺到這幾個人的身份恐怕也有問題,並不是真正的職業火槍手。他估摸著,這幾位應該是民兵?這火槍主要也是用來打獵而非戰爭。
一群陌生人在一起,只要時間足夠長,就會天然產生領導人。七個火槍手中就有這麼一個年齡較大的大叔。這位大叔叫做阿列克謝,看上去經驗豐富,他能夠在行軍途中幫大家,或者至少是指點大家怎麼做,於是被預設成為了隊長。
大叔自稱是城堡裡一名下級軍士……是他原本隊伍裡唯一的倖存者。
有一點事情很幸運,那就是這些火槍手的家人都在這場混亂中倖存下來了。城堡畢竟最後沒有被攻陷,藏在城堡裡的老弱婦孺沒有受到什麼損失。雖然整個難民隊伍是愁雲慘淡,但就火槍手小隊來說,大家整體來說還是比較樂觀的。真正傷亡慘重的是城外大小村子。而張成正好扮演這麼一個失去全部家人的“鄉村民兵”。他的表現被認為是一種正常反應——哪怕他做出一些完全不合規矩的事,或者說出一些荒唐可笑的話,也被認為是一種情緒的發洩,而非他真的無知。
在這種有利的條件下,張成也算是補充了不少常識。
兩天後,他們將經過一個叫做“毒蛇隘口”的地方。這是他們撤回盧利安城最大的危險。因為這是一個狹窄的關卡地形。雖然這裡沒有修建城堡要塞,但依然屬於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特定地勢。如果有敵人想要對付他們,那麼這裡就是必然的選擇。
很難想象敵人會放棄這麼一個有利的環境不用。
這個事情的關鍵在於,盧利安城會不會派出援軍來。如果派出來了,那麼毒蛇隘口就不是什麼太大的麻煩。但是如果沒有……那事情恐怕就會變得很糟糕。
有訊息說,男爵正在努力的和盧利安城聯絡,但是那邊似乎非常冷淡,沒什麼反應。不過對於這些事情,張成並不是很關心。反正真的情況不妙了,他也可以自己飛過去。
不過比起飛過去,張成更加願意在這個混雜而沒有警惕性的隊伍裡,先儘可能收集情報。
晚餐很快結束了,有條件的人能弄到一座帳篷,沒條件的人只能裹著毯子,不過更糟糕的就是連毯子都沒有,只能露天睡覺。
因為確信周圍沒有敵人覬覦,所以張成也就不管其他了,直接假裝在外面繞了一圈,回來時候身上多了一條毛毯。露天席地什麼的,張成也是經歷過的,倒也不在乎什麼。真的哪怕傷風感冒了身上也有治療疾病的卡牌呢。
他把自己的火槍和火藥等東西放在一邊,然後裹著毯子準備睡覺。在他這麼做的時候,卻注意到阿列克謝大叔過來了。
說是大叔,但阿列克謝並不是油膩中年男,事實上更確切應該稱為大伯。他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頭髮花白了一半。但年齡雖然大,動作照樣敏捷。張成開一槍的時間,他起碼可以開兩槍。
“張成?”阿列克謝在張成邊上坐下來。“你的名字真的有點怪。”
“大家都這麼說。”張成回答。經過一天的時間,他知道自己已經混進隊伍,此時找早沒有開始那麼拘束了。“隊長,找我什麼事情?”
“你的毯子怎麼過來的?”阿列克謝問道。
“哦,我找到的。”至於怎麼找到的,估計只要是個識相的人就不會問。“找我什麼事。”
“白天人多耳雜,有些事情不好說……”阿列克謝猶豫了一下。“你不是一個職業火槍手,對不對?”他凝視著張成的眼睛。
張成發現自己真的很難面對這樣一種有穿透力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挪開。
麻蛋,不會吧!我這個旅法師真的就這麼糟糕?好像我也沒漏出什麼破綻,怎麼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拆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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