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馬良……畫……員外就……有人看見……關起來了。”
幸災樂禍的路人冷漠的笑著,一邊前進一邊談論著各種瑣事,但是卻突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從背後傳來。
就像是被野獸窺伺之後的驚悚感讓兩個人回過頭,卻看到了渾身泥濘,頭髮蓬亂的瘋子。
“你剛才說,馬良怎麼了?”梁公正虛握著拳頭,站在兩人的背後,聲音嘶啞。
就像是碰到了即將發瘋的怪物一樣,臉色蒼白的路人後退了兩步,拍拍胸脯,為了安定心神,不屑的說道:“憑什麼告訴……”
話還沒有說完,一隻沾滿灰塵的枯瘦手掌就掐住了他的脖子,驟然將他拉了過去。經過主神強化的身體素質不是任何路人都能夠反抗的,那個人驚恐的看著梁公正眼中猩紅的血絲。
“不說,你就得死……”梁公正笑了起來,隨著他的笑容,暴戾而黑暗的精神波動將手中的人籠罩在在內。
而被梁公正丟在一邊的另一個人如同見了鬼一般,被精神波動所影響之後,不可抑制的陷入了恐懼之中,跌倒在地上,尖叫著倒退,向著遠處跑去:“瘋子殺人啦!瘋子殺人啦!”
“馬良,在哪裡?”梁公正抓緊了手中的脖頸,瞪大眼睛,扭曲而混亂的精神亂流盡數傾瀉在了那個人的腦中,讓他陷入了最深沉的恐懼裡,眼中的梁公正已經變成了扭曲的怪物,他如同被掐著脖子的野雞一樣撲騰顫抖,斷續的低聲怪叫著。
混合了暴戾精神力的聲音鑽入了他的耳中,化為了炸雷一樣的聲響,在他的心中不斷的迴響著,足以在瞬間摧毀普通人精神堤防的精神力刺入了他的腦海之中,讓他的臉色驟然蒼白了起來,哭號著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片刻之後,梁公正放下手中已經暈厥過去的路人,怪異的扭著脖子,看向鎮中心那一棟豪宅,發出了憨厚卻令人驚悚的怪笑。
“華生,我來救你了……”
————
自古中國有句話叫做財不露白,沒有自保之力的普通人一旦獲得與之不相匹配的財富之後,只會引來無窮的嫉妒和惡意。
血淋淋的例子不知道又多少起,歸家途中被劫去一生積蓄的客商,身懷重寶卻慘死他人手中的貧民,這些事情都在警惕著所有人,將懷裡的好東西都捂好,別到處招風引浪。
可惜,這種事情,馬良不明白,尤其是在他得到一支能夠將所繪的任何東西都變成實物的神筆之後,少年喜歡顯擺的心性讓這件事很快就傳遞了開來。
於是很快,他就被鎮中利慾薰心的員外派人抓住,關到了地牢裡,想要讓他變成自己的搖錢樹。
還沒有真正經歷過風浪的馬良依舊保持著可以說是迂腐的善良和堅定,拒絕了這個要求之後,只能被鎖鏈束縛,鎖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
如果不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別人無法正確運用那支筆的話,馬良早就被殺死了。
而就在他的頭頂的空間之上,那一棟華麗的大屋裡面,躺在大椅之上的肥胖員外玩弄著手中那一支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筆,在他面前的紙上有一片歪歪扭扭的可笑塗鴉。很快,那些混亂的塗鴉扭動了起來,變成了一條條蚯蚓一樣的蟲子。
有些厭惡和煩躁的將紙上的蟲子丟盡了身旁的紙簍了,滿臉橫肉的胖子有些憤怒的將筆摔在了桌子上,大吼:“來人!”
諂笑的奴僕很快出現在了他身旁。
“那個小雜種肯了麼?”
奴僕搓著手,無奈的搖著頭:“那小玩意的骨頭倒是硬,餓了兩天了,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