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低低的像是隨時都會斷掉一樣,真虧白朔耳力好,否則真聽不清楚。
“手錶?”白朔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心中忍不住跳了一下,有些發冷,如果不是她的話,可能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死在那裡了。
“多謝提醒了。”
“不,不謝。”陳靜默好像不經常跟人說話一樣,低著頭磕磕巴巴的說。
“應該還有一個人在那裡吧?”白朔突然想起了那個剛開始的時候罵人的傢伙,聽聲音應該是被一個叫郭敬的人收拾了一頓,爬不起來了。
陳靜默有些膽怯的搖搖頭:“他長的很兇,而且罵人,我不敢跟他說話……”
白朔摸了摸自己心口的溼潤痕跡說道:“聽那個人說,我身上也有血吧?”
陳靜默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你長的比較像好人……”
白朔忍不住想要苦笑了,到最後真虧自己長的五官端正了一點,雖然他早已經忘了五官端正是什麼樣子了。
背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輕響,像是水泡被戳破的聲音,所有人的手腕上面都傳來震動,手錶上顯示:“‘希望隊’以死亡一人。”
陳靜默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發抖了起來,顫聲說道:“那個人……死了……”
白朔心裡跳動了一下,原本心中認定的殘酷變成了事實,還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一個人就這麼死了,在最後也只能發出泡沫一樣的聲音。
被什麼東西玩弄的感覺,真的讓人很不舒服。
他突然感覺到了兩人的速度突然放慢了,心中有些不妙,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說道:“別怕,繼續向前走……”
“可是……如果我當時……”
“沒有可是。”白朔的手掌突然用力,像是鐵箍一樣的讓陳靜默有些發疼,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他死了,可是你救了我,害死他的是他自己,不是你。”
他停頓了一下之後,聲音放緩了說道:“加快速度吧,如果再不走的話,我們兩個都要死。”
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也對虛叔口中的主神空間深信不疑。
除非是神靈,又有誰能夠讓他在心臟碎裂之後,重新活下來呢?
他記得生命每一分伴隨著鮮血向著體外流逝的恐懼,也更清楚這個世界的神奇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