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世傑楞了楞,“都拉哪去了?”
宋押司道:“全在縣學內,聽說為了趕時間,他都不想透過縣衙叫人服役,而是花錢從外面請了手腳麻利的專業泥瓦匠、以及不少木工,忙碌了這幾日了。”
“他個龜兒趙平安,也不知他從哪弄到的錢……”
呂世傑顯得有些沉不住氣了,起身走來走去的。
時至今日,說趙平安能做事這毫無疑問,乃是大家的共識。
自始至終呂世傑都覺得自己最有眼光,最先發現了趙平安,也最先重用了趙平安。
唯獨就是此番價格談不攏,哪想到他小子卻來了個自謀資金和出路?
“他忘記了誰是他的恩人了,有好營生也不帶著本縣?”
呂世傑真的顧不上拿架子,急急忙忙的去了縣學……
許久不來,縣學大變樣了。
所謂的實驗雞研究所也折騰出了一定的雛形。
專門整理了一個堂屋,內中視窗封閉,又以大量棉麻布置在牆壁和地板上,即使是天花板也有。
此外這個別院的天井裡,還放著兩造型奇怪的箱子。
呂世傑湊過去瞧瞧,看不怎麼懂。好神奇的設計,外部木材,內裡棉麻。但箱子底部像鍋一般,是鐵製的。
另外箱子內部猶如閣樓,好幾層,其中的架子也是鐵質的。
呂世傑驚奇的道:“這卻是為何?”
趙平安一邊記錄,一邊對工匠提要求進行著最後調整,草草對呂世傑道:“縣尊,幾句話也說不清楚,你耐心留著看就行。”
“你……不在意本縣在這裡看?”
呂世傑覺得這廝好神奇啊,在大宋刺探別家的秘方是大忌。若是換個時候,呂世傑還能以權唬人。
但今時不同往日,這書生得到了知州相公關注,已不是誰都能揉捏的人。說難聽點,現在的趙平安即使要用公家的縣學地盤和資源做自己生意,呂世傑也拿他沒辦法的。
譬如縣裡的其他權貴豪強,何嘗不是這樣?
哪想到書生仍舊記著“知遇之恩”,願意讓人看,呂世傑暗自興奮,果然來對了,做人還是臉皮厚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