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幹嘛了?”
“給那位大姐說了幾種藥讓她配著吃一個星期,名義上是有利於身心健康實際上可以驅除鬼魂上身留下的陰氣。”她挑了挑眉得意地回答。
我們看天色還早,於是動身去了村長家。
劉純純的屍體雖然被確認了,但是她的爸媽並不想把屍體領回去安葬,劉純純的丈夫也不願意認領,於是屍體就被擺在了村子裡常常開會的大院裡,上面蓋了一層白布,算是表達對死人的尊重。
村長帶著我們來到大院,遠遠地指了指那邊,然後面色不霽地說道:“我是不敢過去了,味兒太大了。”
我們道過謝後,村長並沒有回家,而是站在大院門口張望我們,生怕我們對劉純純做出什麼不尊重的事情。
白霜不知道從哪搞了一副幹農活用的手套帶上,掀開白布擰著眉頭一陣觀察上手,最後將白布給蓋上了。
“怎麼樣?”
“她表面看上去像是自殺……”白霜愣愣地說道,“沒有外傷,這樣看的話,應該是服毒,我得給她解剖。”
“哎哎姐,你可別。”我趕緊制止住她的動作,牢牢地扒在屍體兩側護住屍體,“你又不是不知道農村,留全屍對他們來說太有講究了。”
“那怎麼辦?”
“你忘了,人活著的時候會開口說話,死了以後,我們還能讓他們的鬼魂開口說話,現在大致上確定劉純純的鬼魂有嫌疑,那咱們今晚就招來她的魂問一問。”
白霜本來還覺得有點可惜,但聽我這麼一說,只好點了點頭。
我掏出小剪刀剪了一小撮劉純純的頭髮仔細地包起來,然後跟村長告了別回去了。
等到晚上的時候,趁著村裡人都已經熄燈睡覺了,我和白霜偷偷摸摸地溜出來找了一片空地停下。
我將東西準備好,擺好東西立馬唸了咒語,很快一股戾氣撲面而來,我一睜眼正好對上眼前一套大紅色的嫁衣。
“原來墓地裡的紅衣女鬼真的是你。”我說。
劉純純顯然沒什麼耐心聽我廢話,撩起爪子就要攻擊我,我大聲說道:“且慢!”
這一吼還真的挺管用,她的動作在空中頓住了,空洞的眼睛看著我,顯然很不耐煩:“你想幹什麼?”
“你遲遲不肯去投胎,是想要復仇吧?報復誰呢?你的父母,你的丈夫,還有李壯。”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她很明顯地愣了一下,繼而表情變得扭曲起來,尖聲說道:“他們都該死!”
“我知道你心裡委屈,可是李壯做錯了什麼?”
“他說他愛我,上大學之前,他說過他一畢業就回來提親,可結果呢?跟著他一個大學同學留在了城裡,就這麼把我丟了,我被迫嫁給劉彪,他居然還特意回來參加我的婚禮,這不是諷刺是什麼?”
呃……我作為她話裡的這個“一個大學同學”,頓時覺得有些不佔理,從感性的角度來看,這個女的的確挺慘的。
“可是世事總會變化的,李壯給你的那個承諾已經距離現在這麼久了,你不能忘了嗎?”
我話一說完,頓時收穫了一人一鬼兩方鄙夷的眼神。
我當然明白這麼說話跟渣男沒什麼區別,可是問題在於如果這世界上所有的承諾都必須要兌現,不兌現就會被報復的話,我估計到現在都沒剩幾個人活下來了。
“我們沒經歷過你的事情,當然也沒法設身處地從你的角度考慮,但是你能不能看在你曾經喜歡李壯的份上,饒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