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來得正好，這屋子正好能給你們住。”
老人顫顫巍巍地開啟燈的吊繩，昏暗的燈光下，我看見一張木床，上面放著乾淨的被褥，房間的陳設很少但是極其溫馨。
“奶奶，今晚咱就不去墳頭了好不好，大晚上的容易招些不乾淨的東西，等明天我陪你去。”白霜抱著老太太的胳膊，笑容甜甜的。
老太太笑得心花怒放，連聲說了三個“好”。
等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下，我坐在凳子上看著白霜打趣道：“沒想到你哄老人還真有一套。”
“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奶奶和外婆就去世了，我從來沒見過她們，所以我對每一個老人都很親近。”
白霜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掛到衣架上，動作忽然凝住了，然後在房間裡左看右看。
“你在找什麼？”我問。
“那個，我看這房間裡除了這張床好像也沒什麼地方能睡覺了哈。”她手指攪動著衣服尷尬地笑笑。
她這麼一說我也反應過來了。
這要是在城裡的話我還可以打個地鋪，但在鄉下這種水泥地上……
“那我今晚上打坐吧。”我說。
她半羞半惱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偏要我先開口嗎？直接湊合湊合擠一起得了唄。”
“這對你名聲不好吧。”
“反正這裡你知我知還有那個老奶奶知，沒有其他人了。”白霜坐在床上朝我勾勾手指。
我頓時一巴掌蓋在自己眼睛上無奈地說：“姐，你別做那種動作，我總覺得是什麼鬼怪把你附身來勾我魂了。”
“我呸！”
白霜翻了個白眼，麻利地脫了鞋爬上床嘟噥道，“你愛睡不睡，反正我是累了。”
我想著能打坐一會兒是一會兒，結果今晚不知道怎麼的，心神就是靜不下來，心裡好像總有一根弦在緊繃著，這讓我異常煩躁。
睜開眼睛，我發現床那邊傳來了幽幽的光芒，那是白霜的手機螢幕。
“你沒睡啊？”我出聲問。
被我突然抓了個現行，那廝啪的將手機關了屏扣在旁邊的桌子上，翻了個身背對著我。
我微微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白霜往另一邊挪了挪，給我空出了挺大的位置。
我倆就這麼背對背，我睡不著，她也睡不著。
“白曉二，你睡了嗎？”
“沒有，我在想事情。”
“什麼事情？”
“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在那個女人房子門口蹲點啊，萬一她半夜把孩子帶出去殺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