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第一場雪很突然的便在天空中飄零起來。
晶瑩剔透的雪花隨著冬風而行,路過許許多多的景色地貌,最後輕柔的落在一處,和早已鋪蓋成堆的同族搭在一起。
這場初雪下的實在是太過突然,雖說按照時節來算早就垓下,即便這會兒下來也沒什麼好稱奇的。
但關鍵是天氣預報新聞的女主持人已經連續三天,拍著自己高聳的胸口信誓旦旦的稱初雪還會等待半個月降下。
沒想到第二天雪花就直接密集的飄落下來,估計那位女主持人如果臉皮薄的話,這幾天心裡都要腹誹一陣氣象臺了。
下雪不冷化雪冷。
可人老了自然還是畏懼寒冷的,更別提還有一些風溼疾病,所以只是剛剛步入冬季的時候,大正家倒也沒不捨得電費,老兩口只要覺得寒冷便一直開著暖氣。
屋內的溫暖與屋外的寒冷形成鮮明的對比,玻璃窗戶蒙上一層淡淡的薄霧,這是冷暖效應造成的。
夏目楓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聽著耳邊老人的訓斥聲感覺有些無可奈何,不過也沒反駁的意思。
“你這混蛋是怎麼當哥哥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幼稚園的老師難道沒有教過你嗎?阿泉她還是個小女孩,你就讓她去幫你到修理廠拿東西,你的手呢!”
大正真一郎負著手在夏目楓面前來回踱步,時不時的扭頭看一眼坐在旁邊的女孩。
女孩的左臂用紗布緊緊包裹住,纏繞著脖頸做了個支架,左臂直接撐在了上面,看起來倒是頗為嚴重。
大正真一郎鼻間噴湧出一股熱氣,看著那略有些殷弘的紗布,心裡只覺得更是生氣,臉色不耐的伸出手指虛點著夏目楓,聲音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這小子比你父親還不著調,做事又懶又不上心,真是氣死我了。”
夏目楓捏了捏自己的眉間,臉色有些無奈。
大正真一郎的感官很是敏銳,察覺到了夏目楓的臉色變化,頓時就不樂意了:“怎麼,還覺得不耐煩了?是不是覺得我沒資格教訓你啊!就算清吾那個小子過來,也得乖乖站著!”
他在警視廳工作了一輩子,又身居高位久矣,身上早就養成了威嚴。
而且說的這話確實也沒錯,夏目和大正兩家如果不是按照太嚴格的來算,大概稱得上為世交。
夏目楓所居住的這座一戶建也不是原身父親所買的,而是從原身的祖父手中繼承的。
可以說在幾十年之前就已經和大正真一郎是鄰居了,當年大正真一郎還看著原身的父親長大,雖然只是童年時期,但原身父親確實還挺尊敬這位叔叔的。
“說什麼胡話呢!”本來端詳坐著的幸子奶奶忍不住出聲說道:“人家阿楓也不是故意的,你這麼一個勁兒的責怪他幹什麼,還有,非得提那些陳年往事作什麼。”
“我哪有說胡話。”
大正真一郎這會兒還在氣頭上,罕見的頂了自己妻子一句。
可下一秒望見妻子沉下來的眼神,他頓時心頭一驚,看著妻子緩緩搖了搖頭,他自己也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當即氣勢就蔫了下來。
他才想起來夏目楓的父母已經因為飛機失事故去了,剛才自己提起亡者似乎真的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