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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潞州
一艘飛舟鑽出雲海,向著下方的山巒疾馳而去。
飛舟上,申伯彪一身簇新的淺青色綢緞衣裳,神色激動,不時起身眺望遠方。
楊珍青衣葛巾,趺坐於地,面色平靜。
當日從那洞窟離開之後,他念及申伯彪一番苦勞,便准許了對方回神意門探親的心願。
正好他們也要前往趙國。
“少主,”申伯彪歉意地拱拱手:“稍後老夫談及往事,若是對少主有所輕慢,還望恕罪。”
為了這次回鄉,他早就杜撰好了一套說辭,獲得了楊珍的許可。
“無妨,”少年笑道:“我既然扮做你的隨從,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吩咐便是。不要讓別人瞧出破綻。”
“是,是。”申伯彪連忙應道。
說話間,一座高大的牌坊赫然在目,正是神意門的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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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申伯彪突然輕咦一聲:“山門怎麼連個守衛也沒有了?”
楊珍抬眼望去,山門處果然空無一人。
“想來是貴宗宗主隕落,你這個管事的二長老也一去不歸,這幾年管理鬆弛了吧?”楊珍不以為意道。
“說的也是,老三那人性子太軟,常常被手下人欺瞞。”申伯彪嘆了口氣,勐然醒轉自己早已不是當年的二長老,不由訕笑一聲。
山門處無人,護山大陣也沒有開啟,飛舟索性掉了個頭,直接向宗門議事大殿駛去。
須臾間已來到一座十幾丈高的雄偉大殿,紫金為簷,白玉輔地,氣勢端的不凡。
然而神識掃過,大殿內外卻是空空如也,見不到一個人影。
申伯彪臉上笑容僵住。
他忽地從飛舟上躍起,朝著幾里外一排屋舍掠去。
那是神意門眾弟子的洞府所在。
楊珍緊隨其後,他神識早已探向那個地方,依舊不曾發現有人。
申伯彪懸浮半空,神情焦躁難安,還有幾分掩飾不住的恐慌。
“神意門眾弟子聽好了,我是你們的二長老申伯彪!宗門還有沒有人在?都給我出來!”他鼓足真氣,大聲吼道。
山風獵獵,吼聲掀起一道道狂躁的氣浪,掠過鬱鬱蔥蔥的樹林,激起層層漣漪。
山林寂靜,毫無回應。